他温柔地摸着我的脸，“弄疼你了，真是对不起，但我没有办法。”
“他让我这么做，我只好照着做。”
他？
在乐良的画室里，还有一个我不曾谋面的第三者？
他是谁？
我心里满是恐惧与疑问，可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也不知道问了会不会加速我的死亡。
乐良拖了把椅子来，坐在我面前。
他还是一副和善的样子，“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不想让你的眼睛带着疑惑。”
又来了，他又提到了我的眼睛。
我舔了舔唇角，“孔维维是不是已经死了？”
他大概没料到我会问的这么直接。
他想了想，说：“她看似是死了，但她在艺术里得到了永生。”
“是你杀了她？！”
我实在不明白，他让她做模特就算了，为什么要杀了她？！
这一次，他却没有回答我的话。
他反问我：“你知道孔维维是怎么死的吗？”
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在叙家常。
我的眼前，控制不住地又闪现出孔维维满身鲜血的样子。
我颤抖着嘴唇，“她是被人用叉子戳死的，一点一点地戳进去，最后她满身鲜血……”
乐良的脸上，迸发出了激动的神情。
“我果然没看错，你的眼睛真的很特别，能捕捉到别人看不到的一切！”
他捧着我的脸，如痴如醉地凝视着我的眼睛。
“这果然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一双眼睛，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它……”
我浑身都像是被浸透了冰水。
他的话就等于已经承认了，就是他杀了孔维维！
第858章 世界上的另一个乐良
“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我虽然不喜欢孔维维，可孔维维真的没有坏到能被人杀了的地步！
乐良遗憾地看着我。
“我没有杀了她，我是让她在艺术里得到了永生。”
他回忆起孔维维，眼底有几分迷离。
“我从没见过那么美的嫉妒的神情，只有她可以做出来那种表情。”
“只有从没嫉妒过的人，嫉妒起来，才会那么美。”
我把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串联起来，“所以你是故意的？！”
他早就算好了时间，故意要在孔维维面前，做出跟我暧昧的举动。
故意要在众目睽睽之前，让孔维维因为我丢脸。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孔维维的嫉妒！
“你怎么能……”我浑身发凉，他怎么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
乐良摇头，“我没有杀她，是她自愿为了艺术献身的。”
“她说为了我什么都可以做，于是我就问她，愿不愿意给我一点血，她同意了。”
“虽然过程中，她好像有点后悔，但她还是很顺从的完成了。”
“她在我面前真的很乖，就像我妹妹一样。”
我连想都不敢回想，孔维维究竟有多疼！
被叉子一点一点的插死，就只是为了取她的血，她的心里会有多痛苦！
她对乐良的崇拜，喜欢，一切都是真的。
可她所崇拜喜欢的人，却要了她的命！
乐良还在说着。
“我第一次听他的话的时候，做出了牺牲的是我妹妹。”
“我妹妹说，只要能让我画出世界上最好的画，她做什么都愿意。”
“我从来都没见过那么美的红裙子……”
电光火石间，我脑中闪过了什么。
那个梦，再次浮现在我眼前。
我终于回想起了，那个小女孩对我的警告是什么！
“不要靠近我哥哥！”
她早就提醒过我的！
我惊恐的看着乐良，他的脸，和我记忆深处的某张脸重叠在一起。
那个梦里，最后我没有看清的脸，就是年少时的乐良！
他杀了他的妹妹！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会杀了与他相依为命的妹妹！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乐良的身子向前倾了倾，“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的人，分为三种。”
“一种是有天赋，又能展现出来的；一种是没有天赋的；而另一种，则是有天赋，却需要被什么东西激发出来的。”
“以前我总以为，我是第二种人。但是在遇到他之后，我才知道，我其实是第三种。”
“我的天赋，需要被什么给激发出来。”
“我的妹妹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她说，愿意为了我牺牲。”
他的表情孩子一般单纯无辜，“所以，我并没有杀了她，我只是用刀捅进她的身体，为自己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模特，和绝佳的染料。”
我听到胃开始揪紧，我无法想象，居然会有人这么一脸天真地说出这么可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