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那一阵晕眩开始,我心里就越来越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们正要转身。
一句冷冷的话,从我身后响起。
“不用了,你们走不出这村子了。”
民二婶?!
我猛地转过身。
瘦削的民二婶,就站在那里,额角一缕松散的发丝,随风飘动。
她看向我的眼神有些难过,“我都告诉过你了,别回来,过阵子再回来,为什么你就是不听呢?”
“民二婶……”
我往后退了一步。
我实在不敢相信,这件事跟民二婶有关。
“村里的人……还有那些牲畜……都是你做的?!”
我不敢置信。
民二婶摇了摇头,“我没有害死村里的人,一个也没有,我也不会害死村里的人,永远都不会。”
“那他们是去了哪里?!”我不相信。
民二婶叹口气,“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你又能怎么样呢?”
她右手动了动,我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拿着一根哭丧棒。
民二婶,这个救过我多次的人,要对我不利?!
“民二婶,你遇到了什么事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我还想说服她。
她却只是摇头,手里的哭丧棒,挥的飒飒有声。
直觉告诉我,眼前的民二婶,是一定要拿下我的。
我一步步后退,她一步步逼近。
“别碰主人!”
小白最先按捺不住性子,猛地从我手上窜了下去,眨眼间在我身前化成一条粗长白蛇,龇着獠牙,对准民二婶。
它弓起脊背,对准民二婶就扑了过去。
民二婶口里的哭丧棒,也在这时挥了出去。
一时间,我分不清究竟是小白快,还是民二婶的哭丧棒更快。
眼前的身影,快到我完全看不清。
突然,小白惨叫一声,打着滚,倒了下来。
小白的一只眼睛受伤了,血流不止,它疼得一个劲打滚,翻起了无数尘土。
“小白!”
我扑上前,将小白抱在怀里。
我不敢相信,民二婶竟然真的会做出了伤害我的事情!
民二婶的肩膀也受伤了,鲜血洇了出来,染红了一片衣裳。
青魇上前一步,将我和小白拦在身后。
“你是帮过我们的人,我不愿与你为敌。”
青魇开口,先是警告。
“青爷。”民二婶也开了口,话语里依旧满满的全是尊敬,“我更无意与您为敌,希望您能明白,今天的一切事,都是我的不得已。”
血色,涌动在青魇的身体外面。
然而,他的动作却在瞬间顿住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青魇双手用力扑向前,然而,在他周围,却有着一层看不家的壁垒,将他困了起来。
民二婶跪了下来。
她对着青魇,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
“青爷,我真心无意与您为敌,今天要带这丫头走,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日如果您想报复,也只管冲我一个人来,不要殃及其他的人。”
我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民二婶一定是对青魇的原身做了什么,所以才困住了他。
我们从一开始,就掉进了她的陷阱里!
“跟我走吧。”
民二婶向我伸出手。
我抱着小白,转身就想跑,她的哭丧棒却已经挥到了我眼前。
白色的纸条一挥动,我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变成水波。
我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屋子里了。
一只笼子,将我关了起来,笼门上,挂着一把铁索。
我迷迷糊糊地看向身前。
不远处,放着一只透明的鱼缸,鱼缸里,放着青魇的原身。
青魇的原身蜷缩成一团,不知道是不是晕过去了。
鱼缸上,贴着几张符纸。
我一眼就看出来,符纸上的字迹是用血写上去的。
而在更前方,是民二婶宽大的床。
床上,床下,堆满了纸人。
我晕乎乎的,一一看过去。
民二婶手扎的纸人,虽然粗糙,却极具神韵。
我只是看了一会儿,就认出来了好几个人。
她在扎的纸人,全都是村里的人。
我喉咙有些干涩,“民二婶……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把我关在笼子里?
这些纸人又是怎么回事,村里的人呢?
“丫头,醒了?”
民二婶走过来,从笼子缝隙里递给我一杯水。
我嗓子干的厉害,可我不敢动她给我的水。
“喝吧,我要是想害你,也不差这杯水了。”她说。
我还是不喝,我现在已经不敢相信她了。
我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
民二婶拉过一只小马扎,在笼子外面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