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未臣便冷笑:“世上之事,向来是邪不胜正。你不行正道,自然必败无疑!”
说完这话,江未臣便淡然伸手,一把拨开万郎昕架在他脖子上的剑。
然后牵着沈南宝,就要转身离开。
看着他们的背影,万郎昕实在是不甘心。便出声呵止:“江未臣胜败乃兵家常事!我这次输给了你,下回,我必定会赢了你!”
想赢他,几乎已经是万郎昕的执念了。
江未臣背对着他,只是微微侧头道:“那数十万斤粮食,不日就会运到边疆,成为抵御叛军的冬粮。”
“而这粮食,便是沈家倾尽家财所捐。万小将军,可就多谢你为沈家讨的这个好名头了!”
言毕,江未臣便不再多说什么,拉着沈南宝就潇洒离开。
只是离开之前,沈南宝一转头,就看到个似曾相识的背影,消失在了廊柱后头。
见他们就这样离开,气得毫无办法的万郎昕,崩溃的大骂起来:“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他这一发疯,吓得整个院中的丫鬟婆子,都纷纷的退了出去。
倒是沈南宝从将军府出来之后,直到上了马车,都诧异的看着江未臣:“那么些粮食呢,你要跟朝廷讲是我捐的吗?我哪里受得下这么大个功?”
“怎么受不下?”
江未臣挥挥袖子,满脸笑意。
“此事,若不是你事先察觉。我们也不能查到,万家想从粮草上下手。这既然查了出来,还缴获了这些粮,自然就是你的功劳。”
“眼下,万家手握重兵,亦不能将他们一次铲除。所以这名头你得担,如此才最好!”
看他方才经历生死之际,却一点不惧,还如此云淡风轻。
沈南宝这才笑了:“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是。”
江未臣点头。
“左右,棉衣也是你召集众人捐赠,这粮食也是你立下的功。这些禀报到圣上面前,圣上必然会嘉奖于你。”
不等他入朝为官,他这未来的娘子,就要平步青云了。
真真是,给他赚足了面子!
闻言,沈南宝就很是嗔怪的看了江未臣一眼。
“我才不想要什么嘉奖,只要你安然无恙,就是最好的。以后,万不可如此算计,把自己也算进去!”
万一那万郎昕再凶残疯癫些,对他下了死手,那又该如何?
“好,往后听你的。”
知道这丫头是被吓住了,江未臣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只是,我不能在四州多待。那些粮食截下来,还得尽快运去边疆。这件事情,交给旁人我也不放心。”
“所以你要去边疆?”
一听这话,沈南宝又紧张起来。
“边疆战事吃紧,这个时候去,会不会有危险?”
她是不知道,前世他作为淮王的谋士。也是跟着淮王浴血沙场,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
所以他不过去送一趟粮草而已,实在是小事一桩。
江未臣就笑:“淮王所镇守之处,城池固若金汤。我不过是去送粮草,不会有危险。”
听他这么讲,沈南宝这才点头。
“好,那你且放心去吧,我等你回来。”
看她如此认真,一双黑亮的眸子闪着莹莹的光,江未臣便将人搂入怀中。
下巴,抵着她头上柔软的青丝。
“好,我会尽快回来。”
把沈南宝送回了织造司之后,江未臣便坐着马车离开了四州织造。
而她刚从织造司大门口进去,小蝶就急急地迎了上来:“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
见小蝶急成了这样,沈南宝就冲她笑笑。
这一回头,才发现穿着官服的金大人孟大人以及耿松。正带着织造司的几百衙兵,站在衙门里的广台中呢。
沈南宝见状,这就笑起来:“呦,大家伙这是要去干啥呢?”
“能去干啥?当然是去救沈大人你呗!”
见人安然无恙回来,金大人就猛松了一口气。
“你同那江未臣昨夜就去了万府,这一夜都没回来,真怕你们被扣在那儿了。本大人这才点了兵马,想要杀过去救你呢!”
看金大人一本正经的样子,沈南宝是既觉得好笑,又深受感动。
“那万家可是手握四州城的驻城兵马,就咱们织造司里的这几百衙兵,怎么能是他们的对手?”
金大人如此,可真是为她豁出去了。
听她这么讲,金大人也自知自己冲动了。便咳嗽两声:“不是对手也得上!你是我金大海的属下,万不能让旁人欺负了你!”
“大人所言极是。”
孟大人跟耿松站在一旁,也纷纷点头。
“残害朝廷命官可是重罪!便是我们领兵前去,也是师出有名!也不怕,这万郎昕敢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