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荔被他抓个正着,连忙弯腰,假装系鞋带。
男人弯唇,自顾自地说:“是苏医生打来的电话。”
颜荔尴尬地坐好。
好像是从她上次无意间看到李思漾给他打电话,他出去接听之后,每次只要她在场,他打电话都会主动跟她说,是谁给他打来的电话。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在意,也没有资格过问他私人的事情,但好像……
他的主动报备,让她有了一丝幻想。
幻想自己在他心里的不同,幻想他愿意把自己私人事情分享与她听,是不是代表他其实在意她的感受。
“哦。”颜荔故作镇定,把脸偏向外面,假装看风景。
嘴角,却是忍不住地弯起。
骆战望着她的后脑勺,眼中溢着温柔的笑。
他似是想到什么,问:“之前在医院,朵觅跟苏延说过自己的名字?”
颜荔扭头看他,想了一下。
她摇头:“没有。”
闻言,男人笑意更浓:“看来是蓄谋已久。”
颜荔问:“苏医生和觅姐怎么了?”
骆战抬手,抚了下她脑袋:“苏延喜欢朵觅,像是喜欢了很多年的样子。”
话落,男人眸色稍顿,紧紧地看着眼前这姑娘。
十年。
十年前她的那抹洁白纱裙,像是烙印,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上。
挥之不去,永久弥留,成为他心里永远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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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战受伤后,所有的比赛全部推掉,不能推掉的,时间只能往后移。
私人赛的那件事,张禀和朵觅也去跟主办方讨了个说法。
当晚确实是李速单阴险,给骆战下套,骆战中计,输了那场比赛。
私人赛制本就没什么公平可言,骆战虽心中愤懑不服,但也没办法。
他以为当晚比赛的冠军是李速单,没想到最后主办方判定李速单违规,并且涉嫌故意中伤对手,继而取消了他的冠军身份。
这场私人赛的最终结果——平手,没有产生冠军。
得知这消息,骆战狐疑,问了张禀才知道,原来当晚主办方卓总和很多赌徒一样,把全部赌注压在骆战身上。
如今骆战受伤,错失冠军,让他们损失惨重,便借由李速单违规之事取消他的冠军头衔,以平手为结局。
听完,骆战笑了声:“果真阴险。”
不仅仅是李速单,还有那主办方卓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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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战拳击道馆的所有开支基本由骆战一人承担,拳馆学员多,能挣钱的也就那几个。
现在他受伤,断了一个大的经济来源,最近拳馆的开支有点拮据。
身为财务,颜荔自然第一时间知道拳馆的情况。
她想帮忙,但也不知道从哪儿帮忙,只能更加尽心尽力地照顾骆战的伤势,让他好的快些。
某人乐在其中,看着小姑娘在他身边忙前忙后,心里竟生出一股满足感。
骆战虽然受伤,但也没闲着,每天都来拳馆盯着学员们训练。
他严厉是出了名的,在训练场上的脾气尤其暴躁,动不动就呵斥。
中午时间,颜荔提着药箱,推开训练室的门,探进一个脑袋。
“林羽,我说过多少遍了?你这拳要勾紧,用力顶,不要软绵绵的,跟没吃饭似的!”
“李宏宇,我讲的课你他妈都没听是吧?不想练就给老子滚蛋!别一天天的在这儿混日子,说你从勇战拳击道馆出去的,我都嫌丢人!”
“还有你,学了几个月了,怎么就只会这几招拳法?”
……
训练室内的气氛十分紧张,骆战十分暴躁。
算了算了。
她还是晚点进去吧。
颜荔作势退出训练室,突然——
“颜荔姐姐?!”
不知是谁喊了声。
颜荔身形一僵,抬头。
骆战不知何时已经到她跟前,她吓了一跳,左脚绊右脚,身体往后倒。
男人伸手揽住她腰肢,把她给捞回来。
颜荔身体踉跄了几下站稳。
骆战出声:“你怎么来了?”
颜荔提起药箱:“给你上药。”
男人挑了眉,眼里是掩藏不住的笑意,点了下头,转身,喊学员们先休息,下午再继续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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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膏已经卸下来了,骆战的胳膊虽然可以小幅度运动,但还没有完全恢复,还不能提重物或者剧烈运动。
这段时间,颜荔都会准时准点地给他换药,叮嘱他吃药。
颜荔也从开始的生疏变得熟能生巧。
因长时间擦药,他关节处和胳膊全是残留的药渍,身上漫着一股药味。
骆战有洁癖,身上有药味让他感到不舒服。
颜荔知道他的难受,所以每次换药时,她都会把毛巾放进温水中浸湿,再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把药渍擦拭掉,然后把水弄干,再给他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