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去网吧通宵回来被杨女士狠狠鞭打一通之后,炎祎更是对早恋一事避之若浼。
后来她越长越胖,恋爱一词也离她越来越远,直到谢定的出现才真正唤起了她那颗沉寂了多年的红鸾星。
只可惜这颗红鸾还未闪耀多久,就再一次坠入了尘土。
现在有这么一个人,将她这颗全是泥土的红鸾星小心翼翼地挖了出来,拂去沾染的泥尘,洗去上面的污浊,如获珍宝一般捧在了掌心。
炎祎想不明白,这块在他人眼中不起眼的小石头,为何杨泽深偏偏就相中了呢?
她拉开了点距离,视线在杨泽深俊逸的面庞上反复逡巡。
说不心动是假的,这么好的男人摆在面前,谁能不心动?
杨泽深料想到炎祎会犹犹豫豫,毕竟他们认识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而且她对他的一切都还一无所知。
他不怪她。
“你不用现在给我答复,但我也不会一直等下去,时间最迟就定在我们回申城的时候,那时你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一句‘是’或‘否’都答不上来了。”
这是杨泽深给自己设的底线,不是想逼着炎祎做决定,而是对他自己定下的要求。
短时间内疫情不会结束,上天给了他充足的时间来让炎祎接受他,如果这都还搞不定小丫头,那只能说明,他们确实没那个缘分。
他不会无底线无尊严地去追求一份爱,该出力时,他会不遗余力,该放手时,他也不会拖泥带水,给彼此足够的尊重和体面。
炎祎垂下头,轻声地“嗯”了一下,以作回应。
其实她也想毫无顾忌来一场说谈就谈的恋爱,内心的天平也早已倾向到杨泽深那一边,可这个男人还是给了她足够的考虑时间,没有步步紧逼,让她有一种受到珍视与尊重的感觉。
这段时间她可以好好地观察了解他,以此消除她内心仅剩的那点疑虑。
这样一个男人,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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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杨女士就恢复了意识,医生来查看之后见精神头不错,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因为疫情,一个病房只安排了一个病人,杨女士做的是腹腔镜手术,创口小,恢复快,只要确保之前在手术中发现的盲肠脓肿问题不会加重,很快就能出院。
两人说开以后,隔阂似乎也小了许多,在等待杨女士恢复意识的这段时间里,炎祎几乎把杨泽深当做了自己的树洞。
“医生说她这个病拖了很久了,如果我今年没有回来的话,她不知还得忍到何时才会想着来医院。一个人住院,一个人动手术,没有人陪护……光想到这些,我就觉得心痛。”
小姨和舅舅虽然同在椿城,但椿城地广,没一两个小时是赶不过来的。
现在又闹疫情人人自危,炎祎真的无法想象自己没有回来的话,杨女士会是怎样一幅凄惨场面。
“突然觉得自己作为女儿非常的失败……”
早年她想逃离母亲的管束而选择了远离家乡,现在才发现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不成熟,同时,此时的自己也成熟不到哪儿去。
杨泽深将她的负能量都一并接收,揉着她的小脑袋瓜开解她。
“可你现在不是回来了么?因为有你的陪伴,杨女士得到了悉心的照顾,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没有发生的事而懊恼,如果想弥补这几年来不在她身边的亏欠,那就趁现在好好待她吧,一一,你还来得及。”
是啊,还来得及,她还能把握住现在珍贵的时光,不用等到老人离去再来遗憾终生。
炎祎瞅着坐在她身旁的高大男人,情不自禁凑上前去抱住他挺拔的身躯。
“谢谢你,杨泽深。”
谢谢你,给我鼓励。
谢谢你,能喜欢上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我。
114 遗传
两个人一直留在医院照顾杨女士,三天了都没换过身上的衣服,现在正商量着由谁回家去拿点换洗衣服过来。
杨泽深可以开车,但并不熟悉家里物件的摆设位置,炎祎清楚却不会开车,回去不方便。
杨女士叫他们干脆一起回去,炎祎又不肯,说什么也要留一个人在这边陪着,然后杨女士就把炎祎打发回去了。
炎祎:……
没办法,既然杨女士都开尊口了,她还能反驳啥?
毕竟是她执意要求要留一个人在医院的,可想到杨女士竟然要杨泽深陪,小丫头心里还是有些不美丽。
有一次她去终端机打印收费详情,听到一旁护士站的护士们在悄悄议论。
“七号床的儿子好帅啊!看着像某个明星。”
“对对,我也这么觉得,另外一个家属是女儿吗?兄妹俩长得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