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是躲雨,但看起来还是被浇得不轻,显然是意识到时间不够后,冲进大雨里硬生生一路跑过来的。
他原本要发作的心,就这么淡了下去,门外也在这时传来敲门声。
“请问可以上菜了吗?”
沈清野应了一声,目光掠过女孩身上后,又皱了皱眉,脱下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为什么不打车来?”
女孩裹住他的外套,一点点把湿漉漉的长发从外套中捋到外面来。
这一动作的过程中,冰凉的水珠顺着她的发丝蹦到他的手上。
她依旧是怯生生的语气:“之前做家教的钱都被你拿去买生日礼物了,我没钱。”
他便笑了,伸手把人扯进怀中,也不介意她这会儿的狼狈,掐着她下巴咬了一下。
“你这是在怪我?”
女孩沉默片刻,说:“我不敢的。”
他嗤笑:“你最好是不敢,比起你从我这转手卖掉的,我已经足够手下留情了。”
服务生上菜,见到两人坐在一张椅子上,低着头一眼都没乱看。
快速地端完盘子,出门后还十分懂事地替他们关好了门。
浓郁的饭菜香,在空气中溢开,和香味一起溢开的,还有女孩软软的哀求。
“别,别在这里……”
软绵绵的手,抵在他肩膀,力道跟小猫一样。
没一会儿,又颤巍巍改推为抱,脸埋在他颈侧,语气像要哭出来。
哀求的,环着他脖子,在他耳边叫着他名字,央求着他:“沈清野,你别使坏,我下午还有课呢……”
第163章 记忆
房间,密不透风的黑暗中,男人倏然睁开眼,额头全是冷汗。
啪地打开床头灯,紧皱着眉头坐了起来。
又是这样的梦,又做了这样的梦。
说不出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做种离奇绮丽的梦。
梦的开始,往往是跟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少女有关。
但梦的最后,每当他沉沦欢愉时,怀中的少女都会突然变成一个没有人脸的玩偶。
每一次都是这样,绮丽开始,诡异而终。
让他在这样的梦中,情绪大起大落,不得解脱。
那个女孩,到底是谁呢?
有没有真实存在过?
沈清野抿着唇靠在床头,脑海混乱的思索片刻,可无论怎么想都理不清头绪。
他怀疑这些梦跟他丢失的记忆有关,所以努力地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
可每一次,都是满载希望而去,失望而归。
时间,才刚刚是凌晨四点,可他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皱着眉头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时又换了身睡衣。
沈清野重新回到床上,索性利用这段时间,刷了刷国外的股市。
顺带着审查了一遍他在国外入股的那家银行近一个月的流水收入。
大片的数据,密集而又缜密,普通人看见都会头疼。
可他却一目十行,翻阅得十分自然。
这一夜,就这么慢慢地在工作中熬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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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卿臣又闹笑话了,他在班里认识了一个新玩伴。
两人一个没妈妈,一个没爸爸,于是一拍即合。
两个小孩子当下决定了,要一起组建家庭。
两个小萝卜头,就这么的在双方父母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以兄妹相称,并替各自的父母答应了婚事。
唐卿臣甚至还用自己优秀的画工,画了一个儿童版的结婚证,上面写着双方父母的名字。
女孩的妈妈先发现了不对劲,然后怒气冲冲地来找了孟晚柠,控诉唐卿臣带坏她的女儿。
那是个金发碧眼的暴躁美人,孟晚柠怎么劝都劝不住她的脾气,只好无奈地给穆寒深打了电话,看看他方不方便来给他的孩子收拾烂摊子。
穆寒深在国外这几年其实并没有在国内那么忙碌,早些年他在国内一心把穆家做大,是为了拿到最高话语权,不让那些穆家人再为难他的唐婉。
后来唐婉没了,穆寒深对穆家的执念也就散了,这几年来到国外,虽然事业依旧不错,但他其实并没有投入太大精力,主要的一些合作洽谈,全都是交给唐逸去出面处理。
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穆寒深在有意的放权,为唐逸的未来铺路。
所以他跟唐逸,反而是唐逸比较忙,穆寒深更像个沉迷读书、种花、养孩子的家庭主夫。
接到孟晚柠的电话时,他在自家花园里拿着除草剂修剪草坪,穿着一身方便干活的工人装。
听到是唐卿臣惹了麻烦,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直接开着车奔着学校去了。
孟晚柠的新工作地址周围没有停车场,他只能把先车停到地下停车场再赶去唐卿臣的班级。
女孩的家长正源源不断地边用手指指点点,边对着唐卿臣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