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他手机,拿在手中摇了摇,圆眼笑意灵动,很自然地问:“不需要你跟我去,让它跟我一起就好啦,支付密码是多少?”
沈清野把她扯到自己身边,手把手地给她录入了指纹,垂眸看见孟晚柠学的认真,又过去亲了她一下。
孟晚柠缩了下肩膀,眼睛在周围环视一圈儿,没看到其他人后才红着耳朵瞪他一眼,压低了声音。
“你怎么走到哪都不忘耍流氓?”
沈清野笑着勾着她的腰,把她搂到自己腿上,又往她唇上亲了两口。
“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不想你走。”
两人这会儿是相处的最好的时候了,很像正常情侣之间的互动,沈清野对孟晚柠十分纵容。
孟晚柠握着他手机垂眸想了想,想到个好主意,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
“这样吧,我去买桂花糕的时候,你就留在这里剥虾好不好?等我回来,你剥了多少个虾仁,我就亲你多少下。”
她鲜少主动做什么亲近沈清野的行为,这个提议对于沈清野而言,多少是有些让他心动。
“你确定?多少个虾仁就亲多少下?”
孟晚柠点点头,语气甜软。
“我这个人最守信用了,才不会说谎话。”
沈清野便放开了她,看着她笑吟吟拿着他的手机蹦跳着跑出房间,而后毫不犹豫地开口,又叫了老板娘,多点了五盘白灼虾。
沈清野的手很干净,修长的指节,干净的指尖,每一处都透着养尊处优的柔嫩和安逸。
放在以前,让这样一双手剥虾,是其他人想都别想的事,更何况他现在一只手还带了伤,动作不太灵敏,而且在使用的过程,伤口会有些微的发疼。
但他依旧低头剥起了虾,垂眸处理外壳和虾线的动作,专注又认真,哪怕不慎被虾液弄脏了手指,也丝毫没有流露出嫌弃,偶尔目光扫到旁边堆积起来的一个个白胖虾仁,唇边勾勒着柔软的笑意。
沈清野记得很清楚,他那天总共剥了十九只虾,在握住第二十只时,小饭馆的门帘终于又被人掀开了,他勾着唇抬眼望过去,进来的却不是孟晚柠,而是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
他们面色肃冷,对他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沈清野,有人举报你涉险违法犯罪。请跟我们走一趟,接受相关调查。”
沈清野唇边的弧度,一点点收起来了。
沉默地跟着那两人进了警察局,整个过程中,他除了最开始说要找律师,而后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一言不发地坐在审讯室,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小道伤口,应该是剥虾时不小心被刮伤的。
好在不疼。
怎么会不疼呢?
要不是因为疼,他或许都不会注意到它。
隔着一道门,他听到了孟晚柠的声音,怯生生的,却又异常的冷静。
“我父亲跟朋友还有村子里一些人,在听了他话离开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我怀疑他们被非法扣留或者是已经遇害。”
“……他拘禁侵犯过我,手机里面录了相关视频,可以作为证据。”
哦,原来她那时候要带着他的手机走,目的是为了这个,为了获取他的“犯罪证据”?
一门之隔,沈清野垂着眼,勾了勾唇,笑意不复以往温润,只剩凉薄。
骗子。
而那时的孟晚柠,满心只有终于逃脱魔爪的欢喜,走出警察局时,一次头都没回过。
很久以后,再回想起那天,她只有苦笑。
她以为的解脱,实际上却是另一场人间炼狱的源头。
第92章 父死
汀兰雅苑。
医护人员第三次测量孟晚柠的体温,而后松了口气,面露喜色。
“沈先生,她退烧了。”
沙发上的沈清野,紧绷着的面色终于有了变化。
小疯子深夜突然高烧不退,一烧就烧了三天,现在终于有好转的迹象了。
神情刚有些放松,手机响了,沈清野看了眼来电显示,随手划开电话。
“怎么了?”
对面的人语气惶恐。
“抱歉,沈先生,手术失败了,那个姓孟的病人……没留住。”
沈清野刚松开的面色,骤然一怔,种种神情从脸上闪过,最后化为一抹藏在眼中的深沉。
“好好办一场后事,把人安葬了吧。”
这通电话挂断后,紧跟着又来了一通电话。
“沈先生,事情果然跟你预计的一样,穆家那个老东西对夏小姐动手了。”
沈清野沉默了会儿,从上一通电话带来的打击里走出来后才开口,语气有些疲惫。
“夏嫣然现在怎么样?”
“我们的人去的及时,已经成功救下了夏小姐,只让她受了点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