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州行很开心地说:“谢谢你关心我。”
我已经打算挂了,我说:“我没有在关心你,我只是转告给你。”
“在酒吧遇到的?”林州行突然问,“哪个酒吧?”
“跟你没关系。”
“喝了多少。”他很轻柔地问,“早点回家行吗?”
我却觉得很恼火,对着电话喊道:“不用你管我!”
我自己都不知道这股无名火是哪来的,甚至觉得林州行有点无辜,但我就是很愤怒,好不容易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一个晚上,却遇到了这么烦的人,还要跟着处理这么烦的事,又被林州行絮絮叨叨上了听不懂的金融课,我坐回卡座,直接连倒三杯。
二姐吃了一惊:“小清,怎么啦?”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攥紧双拳,口齿不清地喊道:“林州行好烦!”
二姐大笑起来:“傻丫头,喝多了吧。”她想叫王瑶一起笑我,但一转头,王瑶也倒在沙发上。
二姐挑眉啧了一声。
“两个小废物。”
“你送回去吧。”迷迷糊糊中我听见二姐说,“开车注意安全。”
不对吧,二姐你不带我回去吗?我一下子悲从中来,委委屈屈的快要哭起来,酒精灌满了我的脑子,我现在好像一个多愁善感的白痴,生怕自己被陌生人拐卖了,可身后那人却摸了摸我的头顶说:“我带你回家。”
他语调很温柔,我莫名其妙的很听话,被人托着腰一下子就贴上去,看清了是个男人,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长得怪好看的,但认不出来,我说:“你是谁呀?”
那人皱眉问道:“怎么回事?她不认识我吗?”
二姐在旁边不耐烦:“小清喝醉了就这样的,不认人,赶紧走行不行,走之前把账结了,让你来就不错了,废话怎么这么多。”
154 爱能跨过吗
【 我梦见我在一片河边的草地,手中握着细细风筝线,拽动一下,一只鸽子跌跌撞撞地落进我怀里,怎么也不肯离开 】
——
在车上晃的更昏了,被人抱下来的时候还是一团浆糊,这个人怎么有我家的密码,他进了门,轻车熟路的去浴室放水,再回来时掌心摸上我背后的裙子系带。
掌心微热,摸得我有点痒,而且我警惕性还在,迷迷糊糊地说:“别摸我。”
那人认真解释说:“帮你擦一下。”
酒精烧得我心口发慌,我的眼神抚摸着他的柔和的侧脸,从很长的睫毛流连到翘起的鼻尖,然后是流畅的下颚线,贴着白皙脖颈的黑色碎发,肩线平直,看得我挺渴的,一伸手拽住他的衣领,把那张脸拉近了,用气音笑着问:“单身吗?”
那张脸奇怪道:“你问我吗?”
“对。”我说,“我很有原则的。”
这男的居然笑我,胸腔震动:“傻得还挺特别。”
我恼羞成怒,推开他的手:“不愿意算了!”
“愿意。”那人轻轻笑道,“你对我有兴趣?”
“是啊。”
“你喜欢我?”
我笑嘻嘻地说:“那不一定哦,我对很多男人都感兴趣的。”
“感兴趣,不等于喜欢?”
“当然啊。”
“是吗?”那人俯身下来,手指放在我唇边蹭了蹭,好像在勾勒形状一样,专注而认真地盯着我,低声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哎呀,问住我了,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好像也没想过,但是我努力而听话的想回答问题,就凑近,神经兮兮地在人家耳边吹气进去,小声说:“我只知道我讨厌什么样的男人。”
“嗯?”
“我讨厌男人有虎牙。”我说,“非常讨厌。”
“为什么?”
“就很怪呀!”
“哦……”那人捂住嘴感叹道,“这样啊。”
我紧张地问:“你没有吧?”
“我没有哦。”
很好,我放心地吻上去,舌尖甜腻的卷起来,这人嘴里有股话梅一样酸酸甜甜的味道,更偏甜一点,像淋着细密的春雨,所有的衣料都潮湿着贴在皮肤上。随后是湿热的河流在身体里苏醒,冲刷着每一根神经,浑身都软得没有力气,只能靠在人家怀里,攀附着身躯,把自己交给对方,发出那种轻轻的、细细的呻吟——还可以吻深一点,再深一点,因为现在很舒服,但舌尖被什么东西刺痛,像瓷片的尖角,我忽然反应过来,推开他。
推动了一点,但不多,那个人一改方才的温柔神色,捏着我的下巴放正我的脸:“邓清,你好好认认,我是谁?!”
我的酒醒了一半,我端详着眼前这张靠得极近,被放大了好几倍的脸,杂乱的呼吸慢慢地平稳下来。
“林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