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在说什么?!
我厉声叫道:“不是我!”
林州行吼了一晚上,嗓子已经沙了,低声道:“清清,如果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
“可是不是我!”我说,“我再说一次,我从岑老师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按宋姐说的,她已经在公寓休息了是不是?可是不是的!她给我打过电话!珊珊和她在一起!”
我掏出手机扔在沙发上:“有通话记录!”
“我是打了电话,我是想确认情况,听见珊珊的声音我就放心了,才安心休息的!那时候珊珊还没失踪,还在邓清身边!”宋姐也说了起来,直接指着我。
终于撕破脸了,终于不装了是吗?!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这女人平时装得温顺,竟然是这种人!我气懵了,举起巴掌就想扇上去,林州行却架住我的手腕厉声道:“你要干什么!”
“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我头一次遇到这种场面,在众目睽睽之下面前被人颠黑倒白,还无法自证,声音都在发抖,我盯着宋霞那张可恨的脸,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来,“宋霞不能在场,我单独和你说。”
林州行沉默了一会儿,放开了我的手腕。
“好。”
林州行并没有选择在公寓和我沟通,我们顶着星夜寒风回了家,一路上沉默不语,他肯定在思考,我也在思考,但是我什么都思考不出来。
冷静下来,我对自己说,我暂时不知道宋霞诬陷我的具体动机是什么,但她就是说谎了,那么先把动机放在一边,我尝试整理她说辞中的漏洞,但我无奈地发现,宋霞的转变实在太突然,一点铺垫也没有,事情发生的也太快太猛烈,我什么逻辑都整理不出来。
而且我能意识到,单纯从旁观视角来说,我和宋霞的话相互冲突,难辨真假,甚至她的作证人更多一些。
可不是这样的,我清楚,我清楚真正的事实是什么样的,我现在只能把我知道的事情说给林州行,我希望他相信我,他必须相信我!
刚刚在众人面前,我不能逼他表态,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他可以相信我了,虽然不知道林平舟用了什么手段收买了宋霞让她诬陷我,但我们可以查,林州行那么聪明,一定能查的出来,我紧张地在心里组织词句。
关上了门,没有开灯,林州行的所有神情都隐没在阴影中,他静静吐出两个单字:“你说。”
他这个态度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和方才在众人面前没有两样,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所有情绪,我说:“这不是个单纯的误会,是宋霞有意诬陷我。”
林州行用一种中立的,审判的口吻说:“你们的说法的确冲突。”
听到他的话我愣住了,他的态度太糟糕了,冷静地让人心惊,我的心凉了一半,抱着最后的希望,我问:“你先告诉我,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宋霞。”
林州行谨慎地说:“我没有相信宋姐。”
“那你相不相信我。”
“我没有不相信你。”
“我要你正面回答。”
“我希望不是你。”
可我要的不是希望,我要的是相信!我不值得被相信吗?!
“我问你相不相信我!”眼圈里也涌出热意,高声喊道,带了哭腔,林州行似乎有所动容,他好像想抬手帮我擦掉眼泪,但最终还是放下了,低声说:“我说过了,如果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你只是太忙了,也太累了。”
所以他并不相信我,又或者说,他真的在怀疑我,或者,更严谨一点讲,他想要相信我,只是虽然倾向我,但是保持着对我的谨慎。
他居然说万一是你,我不怪你,好似宽容,可是我要的不是他的宽容,我要的是他的相信!因为这件事我没有做,就根本不是我!
“如果是我,我认。”我强忍着泪水不想滴落,咬着牙颤着声音把话说完,“可是不是我!我最大的错误,就是误解了司机的话,宋霞给我打的那通电话里面有珊珊的声音,她们在一起,她说她把珊珊带回去了,是她这样引导我,我才会在司机问话的时候以为她们是两个人回去的,我才会回答我知道了,我才会自己出了学校去了兰堂,我从岑老师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还问了别人,她说她看见了宋霞把珊珊带走。”
林州行微微点头:“谁看见了?”
“雅德置业。”我回答说,“上次和我吵架让我赔裙子的那个女人。”
“所以。”林州行总结道,“是宋姐说了谎,她诬陷你。”
“对。”
“为什么?”
我伤心地说:“我也不知道。”
“通话有录音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