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她声音里带着颤抖。
祁煜心头泛起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继续道:“你应该猜到我要做什么了吧?我们结婚吧!去拍奥黛丽赫本风格的婚纱照,在金凯悦办露天婚礼......”
李秋抬眸,眼眶里的水珠打转,就是凑不够可以压垮下眼皮的重量。
“迟了,来不及了。那些我现在都不要了。”
祁煜眉头紧锁,手里的花束已经不再是虔诚的、昂扬的模样:“你什么意思?”
李秋背过身,不去看他。她抹掉眼里的那点水渍,揉揉了发胀的太阳穴,轻呼了口气,尽量让出口的语句不被哽咽模糊掉:“我的意思是,这些我都不要了,你我也不要了。我想我们分手。”
“分手?”祁煜哂笑,一把拽住李秋的胳膊,玫瑰没了支撑,落地,“你常说我发疯,我现在想问问你这又是发什么疯?”
李秋挣不开他强劲的手,抬眸一字一顿道:“不是发疯,也不是试探,更不是威胁。我在很认真的跟你说,我要和你分开。”说到后面她的语气有点激动。
祁煜哼笑一声,那笑实在苦涩,他感觉自己舌尖、喉头都跟生吞了一把阿司匹林似的,肠胃也都感觉凉冰冰的。
“为什么?”他问了,却又没有给李秋回答的机会,愤怒道:“你他妈难道真跟他搞一起了。”他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其实从第一次他为了满足自己的好胜心,和方雨竹把这事搬上台面的那个时候开始,他心里就埋了颗不信任的雷,就看什么时候炸掉。
李秋唇瓣微颤,她今天是做好了捅破天的决心的:“是,如你所想。”
就算那晚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但是在她这样,意义是一样的。
祁煜目眦欲裂,他恨恨地盯着李秋看了眼,手上的力道重的快要将她的胳膊捏碎,车钥匙被他甩出去,撞在纸箱上,发出一声闷哼。
“你怎么这么贱?”这是祁煜对她说过最狠毒的一句话了。
但是李秋的痛感早已在她意识到两人要结束的时候达到顶峰,现在剩下的就是要砍断最后一根筋骨的勇气:“我是贱,”她抬眸盯着祁煜,“那你呢?清白吗?”
“你现在是什么行为,倒打一耙?”他能听见自己牙关的咯噔声。
“家里我发现的口红,你车里那个袋子里的东西。你都不屑于销毁证据了,还害怕承认吗?”实际上争论这些都没有意思了,她也不真正在意这些。只不过吵架,就是各自为营,总要为自己提供有力证据。
祁煜烦闷地刨了把头发,迫使自己背对着李秋,不然他真的会忍不住动手,一把掐住她白嫩的脖颈。
“我他妈哪来你那些花花肠子,”他转身,嘴角一斜,报复性地说:“口红钱雅的,她跟钱凯去喂猫故意留下的。内裤狗日的戴正明塞给我的。你倒是说说我做了什么?”
李秋愣住了,她捂着嘴侧头调整了一下自己即将奔溃的情绪:“祁煜,我不想再一点点去数你错了多少,我错了多少。我们乘着还没有败光好感,体面一点结束吧!算我求你了。”
“呵,”祁煜转过身来,“迫不及待要投入他的怀抱了。你还真是个没良心的,哦,不,不光没良心还蠢。”
他一想到在分隔两地的这一个多月里,她都在跟另外一个男人亲密就觉得恶心,除了恶心更多的还有难堪,在他自尊心上插了狠狠一刀。
那种凌辱,他要让她也尝尝。
这时候,理智在本性面前就是个装饰品。
李秋眉头紧锁,抬眸:“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私。”
“你不自私?这边跟我谈着恋爱,那边哄着老情人。你没有羞耻心吗?”
“你说够了没。”
“不够,”祁煜伸手握住李秋的脖子,让她直视自己,“你真的蠢到家了。你以为他有多好,不过是一个擅于伪装的俗人。别他妈在这给我演情真意切,男人裤裆里那东西掏出来是个女人都能上,何况你这种倒贴的。”
李秋伸手去拉他的手臂,岿然不动,急出了一滴眼泪:“你放开我。”
“放心,我会放开。我肚量还没大到会要一个劈腿的骚货,你太给自己脸了。”祁煜手上的力道更重了,李秋脖颈的位置肉眼可见的泛起一片红。
她奋力挣脱,绷直的手臂抬起,一巴掌落在祁煜左脸,五脏六腑像被搅拌机搅过似的,疼得淅淅沥沥。
“我承认我是做错了,可你有什么资格指摘我。我因为你,因为你家人的不认可痛苦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和他们一样傲慢,无视我向你发出的求救信号。你又做对了什么?”她摇摇头,“我真的厌恶这种去从我们过去九年的时间里挑那些不好的片段的感觉,可你怎么能说出那么恶毒的话。走不下去就是走不下去了,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