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车缓缓起步，汇入车流，周随无辜的笑脸消失在紧闭的车窗内。
“不然呢？”939平静地反问，“你希望我继续重生是吗？”
系统瞬间语塞。
“如果你没事干，就安静想想怎么讨好你未来的新任主人。”939转身走进写字楼，玻璃大门自动朝两侧退去。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9——喂，喂，周——姓周的！”
那声音像极了王明越的，939侧头看去，果见王明越着急地朝他走来：“C市的项目出了大问题，你赶紧去解决。”
939紧急踏上C市出差之旅，连着几天见不着周随，周随颇有些怨言。939行程很紧，回来时，便立时被周随叫到摄影馆拍证件照。
“随便拍一张就行了。”
在电话里，周随嚷嚷道：“这可是你人生中的第一张证件照，怎么可以马虎呢？”
因宋夫人解决了户口问题，939即将成为有身份证的人类，周随兴奋的劲儿就没停过。
“行了，你快来吧，我和亦白在这儿等着你呢。”
亦白？
939皱了皱眉，还没开口问呢，这通电话便被掐断了。
是钟亦白吧？
周随从小捐助的学生，长大学成归来后，每一世都进入了周氏集团。
939认得钟亦白，是因为这人能力非常强，手腕了得，人又对周氏集团忠心耿耿，外面的人开出天价都挖不走他。陈世奚多次调侃周随年幼的投资眼光了得。反倒是前几世的周随对这人印象都不深，来往得很少。
怎么这一世就喊上“亦白”了？
939眼神狐疑，歪着头，敲了敲脖子。
整个摄影馆被周家包了下来，人不多，939进门时，随处可见加装的优化环境的仪器。939挑眉，周随临时决定要拍照，他的随行团队还能即时安排好这些？
“哈哈哈……”周随的笑声自楼上传来。
939信步往楼上走去，无意瞥见一旁穿衣镜里的自己，看着有些行色匆匆。他下意识整了整西服衣襟，一边上楼一边系扣子，眼睛则透过栏杆搜寻二楼的周随。
人、各色灯架混杂在一块，混乱的场景里，周随极易被939看到，许是因为他很白很瘦。今天周随穿着一身休闲服饰，军绿色的宽松拉链衫，垂性十足的直筒长裤，整个人潇洒英俊，笑容灿烂。
“诶诶，等下，你头发乱了。”正要走向照相机的周随又折了回去，走向聚光灯下的男人。
“别动喔，”周随弯着腰，纤细修长的手指拨了拨男人的头发，说，“别等下又乱了。”
939停下脚步，眼微眯。
“周先生放心，”坐着的男人声音干净坚定，莫名给人一种信任感，“我一定配合你。”
周随摸了摸男人的头，939磨了磨后槽牙。
周随旋身往回走，939彻底看清了男人的脸。
男人带着金边眼镜，白衬衫配西服，斯文低调又英俊。
“那个眼睛滴溜溜跟着周随转的混账，”939双手抱臂，冷声问系统，“是什么时候来到周随身边的？”
“你说钟亦白吗？”系统说，“他前几天入职周氏——”
939扯了扯领带，声音一寸寸冷下来：“你最好说点我想知道的事情。”
“前几世的这个时候你没出差，这一世你出差了，没有主角影响，他们的相处自然就听凭心意……”
“呵。”939冷哼一声，笑着抬头，喉结带起的线条狠戾，“听凭心意……”
系统声音哆嗦起来：“不能怪我啊，因为那天你跟我说了你的计划，为了达到相同的历史节点，世界也会有细节变化的，这是本能……”
往回走的周随脸一抬，看见楼梯口的西装男人，他眼睛骤时亮起：“你来了！”
聚光灯下的钟亦白微愣。
“化妆师都在那边，”周随指着左边的房间，“你——”
939毫不犹豫往右边的房间走去。
周随指着左边的那根手指弯了弯，眨眨眼睛：“怎么一来就这么生气了？”
“周先生？”钟亦白尝试叫了一声。
“欸就来。”周随收回视线，走向照相机，顺便让人叫化妆师去找939。
给钟亦白拍完照后，周随就找了个理由，往右边的房间走去。
化妆师正好为难地从房间里出来，遇到周随，便说：“周先生，那位先生……不太配合……”
“你先下去吧，我劝劝他。”周随低声说罢，走进房间。
939坐在欧式沙发正中央，双肘分别支在分得很开的两个膝盖上，正俯身摁着手机，低头敛眸的，让人辨不清神色，但周身气场很低。
周随轻咳一声，没见939有丁点反应。
“你在干什么？”周随特意扬起笑走过去，见939那屏幕上是游戏页面，他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玩游戏的？”以前好像就喜欢看电视一项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