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难得聚一次,喝什么饮料。”
“就是。”
“那就都喝酒吧,图个兴致。”李宁夏说。
“可以。”
“行啊。”
杯里酒水满溢,水果摆盘,热菜上桌,火锅腾腾。
郁月给方余发消息,“我喝酒了。”
“喝吧,难得一次,我在这里。”
“好。”
【十二】
郁月醉了,蒲影也眉眼朦胧,苟钰变得很沉默,付席直直望向她们这边。
郁月意识朦胧,倒是不知道付席的境况。
是还放不下?
这些年,大家都是何必。
郁月不明白,也没有谁说得清。
娄洲,娄洲同样看着她,她颔首微笑,扬了扬酒杯,算作十年释然。
【十三】
灯光陆离中,娄洲站起身来,走向她。
酒水微晃。
娄洲站定,蒲影自觉的站起身,苟钰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郁月抬起头,灯光有些刺眼。
娄洲问:“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郁月点头,“挺不错的。”
“你呢?”
娄洲勉强弯唇,“我也还不错。”他说:“你现在过得一定很好吧,是有遇到对你好的人了吗。”
“遇到了。”
郁月和他碰杯,一饮而尽,“希望你也是。”
他们相视而笑,娄洲心中苦涩。
他们默契地避开过去,不再伤春悲秋,各言遗憾,前尘过往尽数烟消云散,光影斑驳褪色,渐渐的又腐朽生根。
娄洲终于愿意承认,一切都已经回不去。
郁月。
早已是夏夜的月光了。
【十四】
2030年。
方余在朝阳初升时向郁月求了婚,北京的雪铺满了整个城市,街道上都是融化的雪水,太阳的明黄洒在白雪上,映衬着这景物的漂亮。
他单膝下跪,拿出戒指,在郁月温柔的注视中,他说:“阿月,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方余郑重开口:“我们结婚吧。”
郁月愣了一秒,笑意浮上,她的眼里都是方余的模样。
“好啊。”
后来郁月问方余,“你为什么会喜欢我那么久?”
方余说:“因为是你啊。”
“可是,那时候的我,”郁月微微停顿,“我脆弱、矫情、玻璃心,迷茫无措、失意仓皇,那样的我,其实根本不值得的。”…
“……值得。”
方余说。
“因为是你,就值得。”
第4章
我望着月亮,却只看见你。 ——题记
【一】
娄洲收到郁月的请柬时,他正焦头烂额地处理着公司的事,文件堆在办公桌上,他眉目之间有几分疲倦。
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娄洲:“进。”
秘书走进来,在他桌角放了一个东西,秘书轻声说:“娄经理,这是有人让我给您的,说是他们要办婚礼了,想请您去参加婚礼,当然,如果您有时间的话。”
娄洲一愣,他揉了揉额角,强制自己移开了目光。
“有说他们是谁吗?”
秘书说:“女方说是您的同学,她长得很漂亮,是长发,身材高挑,男方没有说话。”
娄洲脑中隐隐浮现出什么,他往座椅上一靠,冲秘书摆了摆手,“好,我知道了。”
秘书点头:“那我就先走了,您有事叫我。”
“嗯。”
秘书拉上了门,她走后,娄洲撑着额头,眼神看着桌沿的红色请柬,那红色颇为刺眼,娄洲一时竟觉得眼眶生涩。
半响,他伸手拿过,封面印了烫金字体,看起来大气而端庄。
他翻开。
“送呈。”
“谨定于二零三二年公历十月五日,农历八月十六日。”
“为方余,郁月,举行结婚典礼,敬备喜宴。”
“恭请先生光临。”
“方余,郁月,敬邀。”
……先生。
娄洲久久注视着,看着这两个字,不知怎的,他忽的就想起了从前,从前那一段已经回不去的时光。
那时他们仍旧年少。
他们是在那最好的年纪。
“先生,今日见到了墨篮色的天空,灯光却很亮。”
“近来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那云沉下来,风吹的冷淡而空然,很远很远的歌声随着悠悠的波纹传到耳边,感伤而忧郁。”
“先生,你的语调轻快,我从你旁边走过,按公事与你说话,你安安静静的看着我,我不敢看你的眼睛。”
“先生,你说,倘若人没有记忆,那是不是会更好?”
“我不知道。”
“一直认识,一直遗忘,一直远去,从此之后,再见不到那些浮碎的时光,我好像不再喜欢你,却又仍旧好像很喜欢你。我在无数次与你见面的时光中,被勾起了江水一般的记忆,我回头看,我寻找着,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