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接连响起的铃声烦得焦头烂额的司徒岩早就摁了静音,结果没多久还是听到一声突兀的铃声响起,他一时没想起自己有第二部 手机,还以为手机静音失灵了,掏出手机,也没看清楚来电,刚接通就很凶地大声“喂”了一句。
“语气这么冲啊,”张浚生的声音很温柔,语调不疾不徐,瞬间抚平司徒岩的烦躁,“怎么回事,你去医院之前没打好招呼吗?”
司徒岩揉着眉心在苦恼:“交代了,也答应了,估计有人出尔反尔吧,我倒是想打开微博看看发生了什么,但手机响个没停,卡死了。”
张浚生将热搜跟司徒岩仔细说了一遍:“爆料的站姐是私生,她最离谱试过潜进男厕。”
司徒岩眼前似乎模模糊糊地显出那个站姐的模样,是跑行程时经常看到的一张脸,每次的私生行为,司徒岩都及时处理好,因此虞程并不知情,还以为自己很成功地深居简出,没有私生跟他。
“这个站姐我记得好早之前就被虞程的粉丝避雷了,怎么又开始闹了?你现在联系虞程的数据组,让他们举报站姐的账号,然后再登录虞程的账号发微博,报个平安。”
“哎好……等等?我用得着你来教?”
“我这不是看你被烦得不行,所以大胆教一教嘛。”张浚生打趣了几句,又正色道,“赶紧行动,我也会让毛邰发微博转移注意力,私生站子比私生恐怖多了,毕竟站子的号召力很大。”
“阿卿,他手机是不是在你这里?”司徒岩见顾卿没有回答,回头发现她埋脸在哭,心里一涩,放轻了声音再喊她一次,“阿卿,我需要虞程的手机。”
顾卿惊愕地抬头,用力抓住司徒岩的手臂:“大佬怎么了!”
此时此刻的她似乎只对“虞程”两个字有反应。
瞧见她哭肿了一双眼,司徒岩心疼地说:“阿卿,要不你回重庆休息几天?虞程之后得躺着静养,暂时不需要跑行程,你不如回去好好休息,别到时候虞程好了,你反而病了。”
“我不回去,大佬是因为我照顾不好才变成这样,如果我一直站在舞台旁边看他排练,如果我早点发现威亚有问题,如果我在他摔下来的时候垫在他下面……”
“说什么呢你!”司徒岩厉声喝住顾卿,戳戳她的脑门儿,好让她清醒清醒,“什么叫做他掉下来的时候你垫在下边儿?啊?我说了,虞程这事儿是意外,跟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他说不准待会儿就醒了,然后吵着要吃你做的煎蛋。”
“那我更不能回去,”顾卿的下唇有咬出淤血的明显痕迹,“我要在医院等他醒来,如果他想吃煎蛋,我立刻回公寓做。”
司徒岩劝不动顾卿,只好由着她去,他拿了虞程的手机,在微博跟毛邰互动:“我出去买点吃的,顺便买住院用的生活用品……算了,我还是让工作室面生的员工买了送过来吧,不然被记者和站姐拍到买住院用的生活用品就糟了。”
“要不我出去买?”
“你这孩子,哭傻了?工作室最不面生的员工就是你。”司徒岩无奈地笑,“阿卿,你就待在这儿看着虞程,我去缴费,再买点吃的回来,如果他醒了,闹着上厕所什么的,你告诉他憋着,等我回来再说,你别傻乎乎的,他一撒娇,你就什么都答应。”
顾卿慢半拍地回答:“我也不是什么都答应的。”
虞程的表白,她就没有答应。
司徒岩联系音乐剧的导演收好那半截威亚绳子,断口齐整,不可能是绳子用太久而老化断裂,然后他和虞程的主治医生就复健的时间聊了好久。
虞程还有音乐剧排练,并且一个月后就开始巡演,夏天还会去国外巡演,他的角色不是最主要的,但也是起承转合的关键人物。
按虞程的性子,司徒岩很清楚他肯定会固执地一意孤行,说自己没问题,不做复健,他太拼了,有时候连司徒岩都劝不住他,可是再年轻也经不住他这么糟蹋。
“也许阿卿能劝住他吧,”司徒岩抬头向灰蒙蒙的天空吐了一个烟圈,“也许吧。”
蹲守的记者其中有与林珩相熟的记者,他就是新年那次偷拍的人,原本他觉得报导明星受伤不道德,可是当私生站姐抢先一步,抢占热度之后,他后悔莫及地拨通林珩的电话。
接着,在林珩的资金支持下,他悄悄跟着司徒岩的车前往医院,远远停在医院外面,看见司徒岩走出来抽烟,马上举起媲美拍月亮的超长镜头对准司徒岩,咔咔一顿拍,还把司徒岩对着天空吐烟圈的照片拍得无比凄美。
“我靠!我太牛逼了!这构图绝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