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回了头,连忙说道,“我是余瑶的妹妹,我姐让我来帮忙的。”
覃梦娇闻言换上一个笑脸,她早就听说最近不少小偷浑水摸鱼,很多店都少了东西,知道自己误会了,忙说道:“噢,余芯!学校没上课吗?”
女孩听见了自己的名字,站得有些拘谨,看着覃梦娇,犹豫着开了口,“放暑假了。你是来找我姐的吗?她去楼上放东西去了。”
今年开年的时候,余瑶找覃梦娇借了妹妹的择校费,说妹妹成绩很好,想把她从乡下接上来和自己一起住,送她去念了市第一中学。
覃梦娇见她,简直是余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缩小版,笑道:“我是覃梦娇,你应该听你姐姐说过的吧!”
余芯岂止是听说过,在余瑶的叙述中,覃梦娇简直是救世主,连忙给她鞠了一躬,“梦娇姐好!”
覃梦娇来到货架旁,将零零碎碎的东西往箱子里装,突然余芯跑到前台,找到一张纸条来递给她,“梦娇姐,早上有个人来店里找你,说是你的朋友,让你务必给他打个电话。”
“男的女的?”覃梦娇问。
“女的,大概这么高,中长发,戴了个眼镜。”余芯举着手比划了一下。
看得出来她很努力,不过这样的描述完全无特点,覃梦娇随口道,“好,谢谢了,估计是哪个客人吧!”
正说着,余瑶和店员都回来了,余瑶还挺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知道你能干,不需要我。我不是来帮忙的,就来看看。”覃梦娇搂着她的肩膀,开玩笑:“听余芯说早上有人来找我啊?是不是客人要投诉你们?”
“绝对不是!我当时在楼上,没看见那个人,我也以为是店里的客人,打了个电话过去,人家指名点姓找你的。”余瑶想了想,终于说了点有用的,“那女的说普通话,声音温温柔柔的,还问我你家在哪儿,我想既然是你朋友,怎么连你住哪点都不晓得,直接就挂了。”
说普通话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女人?
覃梦娇完全没印象,拿出电话正要打,听见外面响起了警笛声和喇叭声。
“水位上升,所有人员立即撤离!包括居民,商家和看热闹的!”
“水位上升,所有人员立即撤离!包括居民,商家和看热闹的!”
“水位上升,所有人员立即撤离!包括居民,商家和看热闹的!”
扩音器里的警察喊话声,传遍了整个滨河商业街。
已经有执法人员挨家挨户赶人,余瑶赶紧带着几个店员把最后的往楼上搬,覃梦娇往窗外看了看,警察正在往上拉新的警戒线。
果然水位比她来时,又往上升了一些。
覃梦娇有些担心起来,赶紧让余芯去催她们。
因为堵车,住在附近的几个店员决定走路回家,覃梦娇则艰难地开车送了余瑶和余芯两姐妹回家,刚送到楼下,就听小区里的业主在说,所有大桥都封路了,车子过不去,只能人走。
“梦娇姐,你干脆把车子停在我们这儿,我们这儿地势高,应该没问题。你要开车的话,我怕你被堵在路中间,走回去,说不定还方便些。”余瑶说道。
“那我就不能住你们这儿啊?”覃梦娇说笑,余瑶和余芯租了一个小单间,姐妹俩挤一张床,她怎么可能留下来。
拿了包和手机,将后备箱买的食物和水全给了余瑶,独自往回家的大桥走。
果然如人们传的那样,交通几乎瘫痪,覃梦娇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过江大桥的那条街道。
到处拉起的警戒线,将城市划成了一个个小方块,来来往往的车困住了,被堵得半步都挪不动,无数人往狭窄的车距里挤过,走在回家的路上。
城市里低洼的地方,内涝严重,不少人卷着裤腿提起鞋直接踩了过去,天又开始下雨了。
因为桥边的人和车太多,覃梦娇实在懒得打伞,从兜里摸了包餐巾纸准备擦额头上的雨水,谁知竟带出了那张有电话号码的纸条。
字条飘到地上,已经被过路的人踩了一脚,覃梦娇实在不想再捡,弯着腰,拿手机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喂,你好,我是覃梦娇,请问您是哪位?”
“梦娇姐!我是王秘书!”
“王秘书?哪个王秘书?”
覃梦娇站在堵车的长龙中间,自顾自地打电话,完全忽略掉因为进退两难,此起彼伏的喇叭声。
从电话的听筒里,她好像也听见了这样的声音,感觉那个打电话的女人好像就在周围似的。
四处张望,突然看见街对面有一辆浙 A 开头的越野车,驾驶室的车门,那条划痕竟然还在。
覃梦娇以为自己眼花,但不想再看一眼去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