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老板娘,得罪了你们的客人。”小猫纹身说道。
“嗐!别往心里去,有时候这话赶话,本来没有那个意思的。”覃梦娇笑道。
冯坤宇故意挑了个炸螃蟹,转移话题:“这螃蟹真脆。你们在哪儿赶的海,下次我们也去看看。”
“就老板娘指的那个地方在往前,我们还捡了些海星和贝壳,准备回去做成标本。”短发的矮个子女生说道。
玉玉和她们同龄,也加入了话题,“你们要是喜欢贝壳的话,我收集了很多,本来是想串起来挂在门口那棵树上的,一会儿要是有你们喜欢的,就拿去。”
“好呀!那下午我们陪你一起串。”高马尾银耳钉说。
玉玉从来蔚蓝的时候,就说要在树上挂满贝壳风铃,没事儿就去沙滩上捡一些,孟正做饭遇到好看的贝壳,也会留给她,早就收集了一大包,可拖延症让玉玉一直没动手,没想到原来是等这个黄道吉日。
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让最无辜的郑雨晴躺了枪,大家都心照不宣没有再提。
饭后,覃梦娇和冯坤宇端着餐,敲响了张治文的门。
果然张舒文也在房间里,她和郑雨晴坐在一块,郑雨晴抬头看了覃梦娇和冯坤宇一眼,突然说道:“既然人来了,老张,你写协议吧,我签字。”
张治文招呼着他们进门,看起来休息不太好,比之前少了些精气神。
“要不,先吃饭,吃了饭再说吧。”覃梦娇将饭菜放到了茶几上,和冯坤宇去了阳台。
冯坤宇明显也不太自在,隔着玻璃看了他们三人食不知味,而楼下玉玉已经将贝壳倒了一地,和三个女孩开始愉快地挑挑拣拣。
覃梦娇本来还想玩儿会手机,摸了摸兜,发现并没有带上来,估计他们还要吃一阵,问冯坤宇,“诶,能不能跟我讲讲你和你前妻的事儿?”
“嗯?”冯坤宇有些意外,“你之前不是不愿意听吗?”
“闲着也是闲着呗,你要不愿意讲,当我没说。”覃梦娇其实知道他一定会讲,毕竟他都见过自己的前夫,他要是不讲,那就太不公平了。
冯坤宇撑在栏杆上,觉得自己在进行一场答辩,认真组织措辞,“从哪儿说起呢?我前妻,她——她小时候是我们家的邻居,不过读初中的时候搬走了。她成绩很好,天生读书的料,听说高考失常发挥,而我费了很大劲才考上电子科大,我们不同系,开学那天报到,我妈和她妈碰见了,两个人又恢复了联系。”
“也算是青梅竹马,从小相识了。”覃梦娇想,他们的感情一定很好。
没想到冯坤宇听懂她的潜台词,直截了当,“但其实我对她并不了解,如果当时我稍微了解一下她,也就不会和她结婚了,对谁都好。”
覃梦娇笑了笑,并不觉得这是冯坤宇的粉饰,“人都是会变的,如果我早知道前夫是那个样子,可能也不会和他结婚。”
“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
冯坤宇还没有说下去,张治文就敲了敲玻璃门,让他们俩进去。
第40章 水位上升,所有人员立即撤离!
冯坤宇的话戛然而止,他打开了玻璃门,和覃梦娇走到了房间里去。
覃梦娇突然意识到,这一屋子人真是神奇,竟然人人都离过婚或者即将离婚。
看见茶几上几乎没有怎么动过的菜,就知道三人都没吃下,平日里收拾残局都是郑雨晴,今天郑雨晴像是多年老员工辞了职一样,稳稳坐着,反而是张舒文扯了几张纸在擦桌子。
“舒文,亏我拿你当朋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老张想和我离婚?”郑雨晴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
今天的事儿,张舒文本来就很愧疚,还没习惯改口,“嫂子,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
“老张,我答应离婚,不过我们结婚这十年,我自认为了两个孩子和你,全心全意,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郑雨晴看着张治文,眼里满是怨念。
她的眼泪滴到了裙子上,覃梦娇连忙扯了两张纸递给她。
冯坤宇和张治文坐在沙发的对面,张治文拉开了床头柜子,从里面拿出了纸笔。
纸上是张治文起草的初稿,字迹潦草,还有几条明显的涂改和补充。
“雨晴,我很感激你对这个家的付出。”张治文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离婚协议,突然笑道,“我一个糟老头子,脾气又差,也没什么留恋的,你还年轻,以后日子还长,没必要和我耗下去。”
“是因为我让老二争公司的话语权吗?”郑雨晴问。
张治文突然重重地呼吸了一声,“老二是听你的话,可他不是这块料,你让他争他也不一定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