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梦娇如果想听这些,在爸妈家能听亲戚讲一箩筐,比这个更精彩的都有。
可既然答应了和男人出来,就是增进彼此的了解,覃梦娇很耐心地听着,男人也会适当问一些她离婚的事情,覃梦娇也没有什么隐瞒。
她讲了和前夫离婚,是因为她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流产了,前夫不闻不问,并且很坦诚的告诉了公务员,自己本来就不易有孕,说不定以后要孩子,还得靠试管。
公务员很大度,并且很善解人意地安慰了她,这让覃梦娇的心渐渐软了起来。
直到覃梦娇随口问了句,他和前妻打官司的结果,得知房子属于婚前财产归他,女儿归前妻。
虽然公务员特别强调,说给了前妻十来万,但覃梦娇自己作为女人,开始警觉起来。
这种不对劲的感觉,越靠近九寨沟就越强烈,覃梦娇打开了手机,开始认真地分析男人给她发的那些短信。
“前几天和朋友说到你,听说你刚从东极岛玩儿了回来,你去过很多地方吧?”
“……你今天又要忙很晚吗?太辛苦了,这三个店都是你自己管,你有合伙人吗?有的话,也能帮你分担些。”
“一到过年就要还人情债,今年回家我朋友添了二胎,像一般朋友给礼金的话,你给多少钱啊?我参考看看。”
覃梦娇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这些短信咋一看就是普通的聊天,但是好像男人又很隐晦地在打听关于自己的点点滴滴。
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世面,侧面打听了自己是一个人去的,还是和别的男人一起去玩儿的。
问店的规模和合伙人?是在问个人资产吧!
从给普通朋友的礼金数额,也可以看出来混什么圈子……
两人傍晚出发,开了一个通宵的车,第二天快中午时候终于到了九寨沟的景点外面。
因为油钱和过路费男人不愿意她平摊,所以酒店覃梦娇无论如何都不让他给钱,顺势要了两个房间,让他先去睡一觉,明天一早进景区玩儿。
虽然男人对于她订两个房间的事儿,颇有微词,还开了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是覃梦娇知道他似乎有些着急了。
还没有等到去九寨沟玩儿,当天晚上两人正在吃晚饭,男人没有再试探,直接将话挑明了。
“梦娇,我对你,是认真的。只是我有些不懂,你这么吊着我,是因为还有别的人选吗?”
“没有。其实和你接触,我也很诚心,也是以结婚为前提的。”覃梦娇拨了拨耳环,感觉耳坠太重了,扯得耳朵痛。
“那为什么我感觉你对我,还是挺保留的?”
覃梦娇放了筷子,今天好几次她都在想,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出来玩儿,看来和这个人,实在是走不到一块儿去,但现在挑明,有点不是时候。
本来打算回去后说清楚,看他等不及了,覃梦娇干脆准备试一试他。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说,不过你今晚问到了,我也就说说我的情况吧!你知道我有三个美容店,每个店有十来个人,看起来还行,但是我还有二十万的外债,房子现在还抵押在银行呢!”
男人惊讶道:“不会吧!”
“怎么不会,每年加盟费、店铺租金、人员工资,加上我大手大脚不爱记账存钱,今年一算竟然还欠着十几万。这不,一过年亲戚就找我要钱,所以我干脆和你跑出来了。”
覃梦娇继续揉耳朵,取下了那对硕大的珍珠纽扣耳环,拿在手里把玩,是在东极岛买的,花了一百七十块,和今晚这顿饭钱一样。
“我这样的情况,也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其实我心里还是挺喜欢你的,不过你有女儿要养,我不可能让你帮我一起还钱吧!”覃梦娇露出一个苦笑来,看对方的眼神渐渐冷了下去,没有再说话。
男人久久没说话,但是沉默也是他给出的答案。
她以为男人在组织结束这段关系的语言,毕竟要编得委婉且有尊严,才符合他温文尔雅的身份。
没想到对方突然抓住了她放在桌上玩儿耳环的手,“你既然也喜欢我,那要不今晚就写一个房间,退一间,油费和过路费的钱就算了。”
覃梦娇抿着嘴,脑子里搜刮着一句话,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电影里看的。
荆轲刺秦王?不对不对。
啊,原来是图穷匕见啊!
“呵呵。”覃梦娇皮笑肉不笑,抽出了他抓着的手,撩了撩头发,心想吃饭的时候怎么没有点瓶酒,她至今还没泼过人酒呢!
“哈哈,我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男人听朋友说过覃梦娇这人是个火暴脾气,心里还想着她要是掀桌子,干脆就撕破脸好了,她是个女人,闹起来没她好果子吃。但是又怕覃梦娇不要脸,豁出去了,那自己也会显得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