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出了帐篷,方天珏在不远的前方等着他们,想来他已经搞清楚那尖叫声来自何方。
当然,不等白方古询问,他已经一股脑倒了出来:“与燕千炙关在一起的塘沽人,你是怎么抓来的?”
长青一笑:“顺路随手抓来的。”
方天珏冷哼:“我远远的看着,他跟燕千炙聊得好像还很热乎,正待我走进时,那燕千炙突然又一声惊叫,吓了我一跳。他开始哭了,嚎啕大哭,谁知道他在哭什么!”
白方古一惊,他哭了?在他的印象中,燕千炙是极少如此的。他一向冷傲又淡漠,时刻拒人千里之外,看人尘埃之中。最高兴的时候也不过是举剑一嗨,舞上一场而已:“他为什么哭?”
方天珏嘿嘿一笑:“你倒是很关心他哈,不过白兄。我想问一下,你好像跟霍先生的关系很熟悉呀?”
白方古昂头一笑:“熟!怎么不熟,小花拿的剑便是他的。熟的很那!”
长青眉梢微调,斜眸看方天珏:“你跟燕千炙是不是很熟?”
方天珏尴尬一笑:“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我跟他介于二则之间。仅此。”
沙漠城,街道上人虽不多,买卖却热闹。吆喝声连成一片,人影串串流动。
霞光里,长青一缕雪白,长剑如幕。黑沉有力。挺拔的身姿在那光芒中越发苍劲英毅。
白方古还是第一次见他佩剑出行。那感觉总让人想多看两眼,白方古紧跟了两步。
砰了砰他的肩头笑:“长青,你配剑真酷,不过这剑定是有些来历吧。”
长青侧目看他,眸子略有疑惑:“很酷?嗯!送给你!”
白方古愣了愣,长青很认真的又道:“剑!送给你!”
白方古断然拒绝:“那可不行,这东西不能随便送人。”
长青似思考了片刻点头:“嗯!也是,你现在恐怕还不能用,等你的病彻底好了,就能用了。”
白方古心头虽喜乐,但并没有要佩剑的打算。倒是侧目望着长青笑问:“你以前为什么不佩剑?”
长青眉梢跳动,昂头:“有人是因为爱剑而没办法佩剑,有人是因为配了剑就会想起故人。所以便不配了。”
白方古心头一动,原来这世上还有如他这般的人。如此说来,长青是因故人而不配剑?那人该有多幸运,有人与他默默前行。
这么想着,心中油然的竟生出一股同病相怜的情绪,使他不由就扯唇一笑:“带剑有带剑的风度,不带剑有不带剑的气度。牛逼的人,带一把短匕也能混天下,是吧?”
白方古晃了晃自己的匕首,晶莹剔透。明亮有光,映着霞光,异常明锋锐。
长青呵呵笑:“中意自夸那!”
白方古很不要脸的点头:“佩服吗!”
长清眉眼弯弯:“趴在地上佩服你!”
哈哈……
三人入得城主府的时候,府中已经空空如也,没有一人。
长青侧目,眸光溜润:“中意,这城主府虽简陋,总算有个窝,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了。”
白方古摇了摇头不确定抬眸:“城主向来爱民如子,这里虽简陋,却不是谁想住就能住的。”
方天珏呵呵的敲着玉笛:“如此说来,我以后来沙漠也有靠山了哈!”
白方古上下打量他调侃一笑:“方兄,你适合靠墙。”
方天珏咬牙,怒视,继而笛子在手中猛的一敲:“那就你这堵墙了。”
白方古呵呵笑、、、、
长青眸光扫视,片刻回头:“住在这里,你才能走向未来。”
白方古理解。他的身份虽没有坦率的公布,但身为久居大瀛的质子,方天珏未必糊涂,已经进入沙漠的燕千炙虽未明言,但未必不知。欧阳楼与他都心照不宣。若有了城主的身份,无论是随军还是为后路造势。都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声名鹤气才能前行万里。
白方古点了点头:“这也是你此行的目的之一吧?”
长青眼尾上扬,眸子炸开的笑意泄着玩味的邪气:“顺带,顺带!”
沙漠城有点头脸的人物,都是用废弃的沙漠石堆砌院墙。
而城主的房子竟然是沙漠泥土,土金色。泛着灰尘的暗光。黄沙磊叠跺成墙,歪斜不齐,满院凄凉空荡荡。怎么看上去都有点没落
白方古对与城主是古戈叛军之事带有疑惑,但碍于此事涉及长青的父亲。白方古没有追问。长青给他定罪时似乎也很谨慎。
看方天珏左右巡视的查看着院落。白方古很好奇他要做什么?
方天珏敲着手中的笛子笑了笑:“我要看一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证明他不是杀人凶手。长青,你觉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