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古抬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
小花无所谓一笑:“我正经跟他说,他不听。也不信,我只能这么胡扯了。”
欧阳楼有方天珏缠着,占时定然是追不上来,白方古拢了衣袖,带着小花便向北城跑去,那里是霍先生的人在把守。却不成想没跑几步,便被追上来的阿珂堵在了路口。
阿珂满头是汗,牵着马嗷嗷的喊了起来:“霍先生不在城内。”
他看了看小花垂眸:“我知道我大哥骗我,我帮你们是因为霍先生,还因为小花哥肯与我玩,城里的孩子都不跟我玩。”
这下轮到小花没脸了,嘿嘿一笑:“阿珂,我哪里知道你们少主为什么要扣押我白圣人,为稳住你只能胡扯。但是,大哥喜欢你这个小孩,是真的,咱们兄弟之间,说些善意的谎言是可以的,本心不丢就行,顺便说一声。阿珂,你说你出个门带那么一群狼,谁敢跟你玩?除了你大哥我不畏惧,是人看到那狼都得避五分。惧八分。所以,那狼虽好,不能当狗养。”
阿珂眸子颤了颤,瘪嘴:“我要放它们归野,少主不同意。”
阿珂牵了两匹马,为小花和白方古的离开提供了便利。二人翻身上马,小花仍自顾回头:“阿珂,等哥与白圣人办完事情,带你出去玩。”
阿珂欣喜、、、
二人骑马一路向北,直冲城门而去。
一路狂奔,惊得暮归的街民愕然。尘土飞扬间,两人瞬息便冲到了到了北门之下。
城门之上,侍卫警惕。有人从城楼向他们奔了下来。那人皮肤黝黑,身体强壮。转瞬间横剑门首。
二人坐下马匹,在奔腾中瞬间荡起一片黄沙乱飞。白方古勒了马缰绳,回头喊了声:“小花,剑给我!”
小花会意,倏一下扔了剑过来。白方古将剑举在头顶高呼:“霍先生的剑在此,我要见霍先生。”
那人本是长剑而立,见了霍先生的剑,回头在遥望白方古的背后。只见得西城红光透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此他更是紧逼了一步:“你们是何人?为何从西边仓皇而来?”
白方古握了那剑,冷静沉毅:“在下从东皇而来,姓白,应霍先生之约。”
城头火石映照之下,那侍卫竟然将剑入鞘,二话不说,翻身上马:“公子随我来吧!”
他竟然不在询问,带他们直冲而出,绝尘而去。白方古生怕欧阳楼追了上来,不住回头。跑得那马匹也减了速度。
那侍卫似看出他的心思般,边跑边扬鞭,马鞭炸在空中脆响震耳,他的声音也随之而来:“公子不必担心,这北城是炫王军队在守护,没人能从这里出入。”
白方古这才松了一口气,扯了缰绳放缓了马蹄:“霍先生可在冰湖?”
那侍卫微微一愣,继而收紧了马缰绳,回头看着白方古不答反问:“公子为何要见霍先生?霍先生剑又怎么会在公子这里?”
白方古见他目光警惕,满是猜疑,只好淡声一笑:“这剑是从欧阳楼那里得来,想来霍先生将剑交给欧阳楼,定然是有目的的,我是炫王府之人!”
白方古话音未落,那侍卫突然便翻身下马,噗通便跪了下来:“公子可是,可是炫王之子?”
白方古有些愕然,这侍卫竟然一语重地。白方古未极言语,那侍卫却呜呜的哭了起来:“公子眉宇间依稀留着些当年的模样,不过是比从前高了些,瘦了些。所以在下认得公子。我们在此等候公子多年,终于等到您了,这些年霍先生一直在派人暗中查访,不想公子今日亲临。”
白方古愕然间急忙从马背上滚了下来,一把拉了他起来。
月白的夜色中,能看到他满脸黄沙,目光续着泪水,却满目是惊喜的期待。
这人面熟,白方古却想不起来。如同过去的很多事情,除了他来这世间的一刹那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余诸多都模糊难辨。
白方古拍了拍他的肩头,眸子有些酸沉,声音有些暗哑:“白某受不起这大礼。”
那人拿袖子摸了一把脸,抹去汗与泪哑声道:“公子受得起,当年凤山一战,公子以少胜多,围剿塘沽余部,在凤山北源河决堤时,在下被河流卷入水中,若不是公子救了在下,城野活不到今日。”
城野?白方古想了片刻,隐约记得在凤山最后一战时,当年他们将塘沽余部围堵在凤山的源河尽头,将早卡紧的源河决堤,彻底消灭了塘沽北面的主要力量。
据说那一次决堤塘沽太子差一点与那河水一起向北流去。也就是源河决堤的那一瞬间,一个士兵为了救一匹马,落在了后面,被白方古飞身一拽,将他抓了回来。但源河汹涌,二人差点一起被河浪卷走。好在白方古水性极好,在翻卷中抓住了一根浮木,二人才因此顺利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