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立在一旁,面色清冷不语,即不帮忙,也不说话。
白方古采摘到一半,突然觉得那里不对劲,只这一惊,刹那间似乎明白了过来。人家夫妻俩可能是夫唱妇随一起来采摘这花来了。你白方古突然在这中间插一杠子,甚是不妥,如此一想,他急忙顿住了手,搓了搓掌心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哈长青,我、、那个!”
长青不语,片刻眉梢一挑:“走吧,去见百公。”
云中月:“白公子!”
白方古一咧嘴,尴尬了:“长青,我还是自己去吧。那个,你还是陪云姑娘的。”
白方古话没说完,长青眉梢微杨:“她每日都来。”
云中月甚是委屈,憋着颤声:“那是、、那是因为你每日都来、、我才来。”
长青回头淡淡,眉梢上扬在笑,但却感觉不到温度:“那些花在太阳落山前就自闭了,你若慢些,采摘不了多少。”
云中月低头,肩膀微微抽动。白方古甚是尴尬,他看不得别人落泪,难受得要死,他急忙加快了步子。长青疾步如飞,追了上来:“中意,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白方古终于忍不住了:“长青,你不能这样对待女人,我见不得女人哭,心里难受,你怎么。”
白方古突然住口了,见长青眸子烁动,冷了几分,白方古心底啪啪啪的抽自己几个耳光,长青刚才也没说什么,云中月是不是太爱哭了?再说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这样岂不是让长青误会。
如此一想,白方古急忙又解释:“以前我母、、母亲只要一哭,定然是有事情发生。所以我、、我害怕女人哭,不过云中月也太爱哭了。”
长青突然冷冷的问了声:“中意喜欢女人吗?”
这话问的白方古一个机灵,看来长青的误会加深了,如此一想他急忙摆手:“是男人都喜欢女人。也不是,我的意思,跟我喜不喜欢女人没有关系。我就是害怕。”
长青一顿:“中意不用解释。”
白方古急了:“这个我必须得解释清楚,纵然我喜欢女人,也不可能是云中月,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长青!我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耗费精力,我仅仅是害怕女人哭,仅此!”
长青不语,面如冷霜,从未有过的寂静。自遇到长青以来,这是第一次。
白方古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只好鼓了鼓气,尴尬一笑:“长青,我如此说,是袒露自己的心声,我不想让你有误会。既然咱们要合作,便要坦诚,不能在这件事情上有牵绊。”
长青冷冷一笑,轻轻撤掉面部薄纱,眉目间温情似沙漠中的一滴水,瞬间被失落淹没。在看他的面色,不是疹子,而是如蛛丝般布满了细密的血丝,好在已经淡去,只是若隐若现的透着一点红,白方古突然觉得沉闷。
长青却释然了般浅笑,但那笑里在没有了光,他看白方古:“我与你恰恰相反,中意。终有一日,你会明白,走吧,去见百公。”
白方古恍惚觉得自己很让长青伤心,却又不知为何,但也不敢在问。白方古心头缓了缓,轻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长青、、那个。”
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故作镇定:“你的脸不是疹子吧?”
长青眉梢微杨嗯了声:“比疹子可怕,所以才遮了。”
长青似乎又恢复如常,这让白方古如释重负呵呵笑了:“我看还好,没有那么恐怖,不过是一点高原红,像是被太阳暴晒后的伤痕。过几日就好了。”
长青跟了一步:“已经好了。”
白方古嗯了声,想了想缓了声:“准备什么时候与塘沽开战?长青可有计划?”
这话问得有点唐突,但也是早晚要谈之事,长青眉梢一挑:“等你好了。”
白方古愣了愣:“那我若好不了那!这岂不是有些儿戏了?”
长青很抵定,眉梢微杨:“定然能好。七日,你便能去沙漠。只是七日之内经脉能恢复,但身体内的毒只能暂时压制。”
白方古心头琢磨着,既然是合作,自己的身份定然要坦诚。眼下若说,有些唐突。长青也似有心思,一路无语。
百公的院落便隐在这一地繁花密林的松柏之后。庭院不大,却足够寂静。百公已经在那里等着。他负手而立,妖娆万千。望着他们,眸光静如湖泊。神情冷如冰川。
白方古施礼,他只是冷冷的哼了声,继而甩袖进了门里,他这行为与上次判若两人。白方古不解,长青却一笑:“中意不必在意,他便是这样的人,喜怒无常!”
白方古呵呵:“想来定然是有不满意又无能为力的事情让他烦了。”
长青眸光轻晃:“说的对,前几日和尚来他这里求了几味药,都是极品药。百公以为他救人,谁知他竟只是为了救一只鸟,所以他至今还在跟和尚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