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白方古不自主笑了,看来大风还真是要出兵了,这叫针锋对决吗?片刻白方古突然冷了下来。
眼梢挑起看着丰殊晏:“你可真自负,我为什么要恨你?因为你给我的一点血脉又不负责?还是因为我逃难时,在这腰古镇你眼睁睁的看着炫王之子被人杀害?而不出手相助?你也配让我恨?”
无论是白方古笑容里的淡漠还是语气里的锋锐都是内心真实的控诉,他真的不恨他。但偏偏这层血缘关系又让他做不出这种有悖人伦的事情。
说白了,他依然被道德束缚着。因为不能杀他,所以他不能做绝。只能用狠厉的语气来发泄愤怒。但他这话却像一根鞭子似的一鞭一鞭的抽在丰殊晏的脸上,他眉间颤抖得厉害,许久才喘了口气缓声道:“庆妃要杀你,我并不知情!若我当时要是知道你是我、、、”
“打住!我与你没有关系,别拉扯,再说了,知道了又如何?把我像现在这般禁锢着?丰将军,你的情很薄的,用真情换人心,你换不起?我就想知道一点,炫王府的覆灭,是不是跟大风有直接的关系?”
“我只带兵打仗!”丰殊晏用这样的措辞拒绝回答。
白方古呵了声,望着远远立在树影里的黑衣人,忽的便笑着喊了声:“钱到,你躲那么远干什么?既然好奇丰将军为什么这个时候冲出来,你到是过来听一听呀!保不准对你们私密监的工作有帮助那?你怕什么?”
树影里,骑在马背上的人猛然一震,他坐下马匹突然狂燥不安的低沉嘶鸣起来。
白方古喊出他的名字,让他不自主的扯直了马缰绳,腿上也不自主的用力,这才惊得坐下马匹四肢倒腾着原地踏步起来。
白方古却轻声笑了。这说明他喊对了,舅舅说过,钱到是大风的情报中心之主。自从进了情报中心,在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但白方古这一嗓子,不但喊得钱到马蹄乱踏,便是丰殊宴,也猛然抬头看白方古。
这二人的神情都很意外,偏偏白方古并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冲着那树影里的黑衣人又喊了一声:“你不是把青雀都安插到我跟前了吗?怎么?害怕我吃了你呀?”
终于,那树影里的人坐不住了,他虽依旧不言语却抬手向着坐下马匹猛拍了下去。这一拍马突的一下便串了出来。他不下马,不低头,不吭声。骑马踏在坍塌的泥墙之外。与他们保持着距离。
有多少年了,没有人这么喊过他的名字,又有谁知道,大风的情报之主姓什名谁?白方古这一声,不知道是刺激了他,还是激越了他。硬是让他打马串了上来。
但白方古又是一次成功的试探,钱稻没有吭声,也没有否认,但却在震惊中罩着帽衫的头微微偏向一侧,像是在认真的看白方古,又像是在琢磨。白方古耸肩一笑:“炫王府的覆灭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是!”钱到竟然说话了,语气冷、清、静。随机他又道:“炫王不灭,大风不安!”
白方古深深吸了口气,片刻他反倒是冷薄的笑了声,幽幽挑衅道:“炫王府灭,大风必亡,今日你最好杀了我,不然他日我让你亲眼目睹大风的消失!”
“好嚣张的口气!”钱到歪了歪头,那黑沉的兜帽里似乎冷冷的哼了声。
白方古同他一样,也走近几步,立在他的马前,抬头看他,突然问了句:“你带个帽子罩着头,不热吗?”
“、、、”钱到像是愣住了,片刻他竟然不知道回答什么。竟扯了扯马缰绳,微微后退几步。
丰殊晏却不自主的咳了咳,然后他转头看白方古。白方古总觉得他在憋着笑,然后他竟然很不正经的回头与丰殊晏对视,冷不丁的又问了一句:“你想笑吗?人有喜怒哀乐,想笑就笑,别憋着!”
然后他突然退了一步,对着丰殊晏:“哈哈哈哈、、、”一阵没有感情的皮笑肉不笑,这空洞的笑声荡在空气中滑稽又悲哀。
丰殊晏被他的笑吓了一跳,几乎是身子微微后退的看着他,不自主的喊了声:“白、、城主!”
白方古飒然收了笑,冷冷看着他:“城主!我以为将军只记得我叫白方古,不知道我是城主了?城主和谷戈殿下,若死在你这腰古镇,绝对不会如当年炫王死在此地一样,悄无声息!”
丰殊晏面色滚过一抹倏然,然后他抬头看钱到,不语却已经千言。
钱到依然是居高临下冷冷的语气透着公事公办的肃穆:“鄙人只知道宝塔受扰,不知城主,也不知殿下。将军应该知道,凡踏入此事之人,必斩!”
“我母亲就是这么被你无情的斩杀的,对吗?”白方古冷冷看着钱到。突然冷冷的问了这么一句。这一句,惊了丰殊晏,也惊得钱到那兜帽微微颤动,他几乎是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她可以选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