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古顿了片刻又道:“炫王府的覆灭,若真是蓄谋已久的外来势力袭入,那始作俑者未必在大瀛。炫王余部回归,不但是为炫王,也为炫王余部未归人。大赢的百姓够苦了,我那般虚张声势不过是借父帅之名诱倒戈之人,若能少些杀戮,便少点吧!”
长青眉梢微微一挑,咬唇片刻:“你的意思是声东击西,去大风?”
“嗯,去大风,长青,你知道大风为什么嫁两位公主进大瀛吗?”
白方古这么一问,长青却忽的顿住,许久他抬眸看向天空,又陡然收回目光:“因为、、、因为最初嫁的本就该是公主,可后来公主逃婚了,逃了一年多,大风无奈,才将花家的姑娘封了公主嫁入炫王府。”
白方古愕然,凝视长青:“这些你怎么知道?这信息可靠吗?”
白方古的愕然让长青愣了片刻,继而他点了点头,似懂了般哦了声:“百公竟然没告诉这些?”
见白方古依然愣神,他微微嘘了声:“百公呀!天绝之才,知而不言,明而不语!。”
长青如此感慨,让白方古更是疑惑:“为什么这么说?这与大风嫁公主有什么关系!”
长青抿唇,许久,那双眸子似续着一股汹涌的情绪,直到那情绪滚得眼睛微微颤抖,他才缓了声看着白方古:“中意,有些事情,我我……我须得告诉你了,有点惊雷。”
看长青憋得微红的面孔,白方古更觉奇怪,:“天雷都没有小花是大瀛宫廷人让我觉得震惊,你还能炸出个什么浪花?”
长青嗯了声,吞着气又哦了声,鼓足勇气似的看白方古:“给了我肉身的那个人,是大瀛惠妃,这算……这算巨浪吗?”
白方古身子晃了晃,以为自己听错了,更不明白肉身是什么意思。不自主的贴近长青,长青认真的点了点头,白方古身子向后退了退:“若……若我没有听错,你这不是巨浪,是海啸!”
长青嗯了声,不自主的重复:“是海啸!”
再接下来长青的叙述有点随意,也很简短,简短到只一句话:“父亲临死时告诉我的。”
“你在外游历这么多年,没有去找她吗?”白方古以惊骇涛浪之势吐了口气,问了声。
“找过,差点把我杀了!”长青语气淡淡,像是讨论别人的事情。
白方古心头不自主猛然一抽,心疼的环了他的腰,额头在他胸前蹭了蹭:“长青,为什么会这样?”
长青嗯了声:“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白方古那股难受还没有过去,听长青回答的淡然无味,然后他便觉得自己低着的胸膛不自主的在颤抖,白方古心道,还哭了吗?这么一想他急忙抬头,不曾想抬头看到的是一张邪肆而隐忍的笑脸。长青拳头低着唇角,差点没笑出声来。
白方古一把把他推开,抹了满目湿润骂他:“长青,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你是个人吗你?”
长青终于憋回了笑声,叹了声很认真的看白方古:“我一直都不是人!”
长青如此一说。白方古负气的呵了声:“鬼东西!你还有多事秘密?”
长青却认真起来:“有大个秘密,我不敢说!”
见白方古偏头侧目看他,他尴尬的扣了扣鼻尖:“中意,我不贪心,得你,足矣,别人无所谓。”
长青这话突然说的这般专注而专情,白方古的耳朵不自主火烧一片,他别过头:“那个……长青,毕竟……她……她是你的母亲!”
长青低头,肩头微微一颤,然后声息如常:“毕竟我从未见过她。我进入这个婴儿的身体时,他已经被他的母亲扔在荒山冻死了。我被捡回来靠的是自己的妖气活回来的,我觉得这事说起来很诡异,但……但她就是发生了,你能明白吗?”
长青的话让白方古惊悚片刻,忽的明白了他说的肉身是什么意思,他不自主的颤声道:“你带着记忆附在了婴儿尸身上?对吗?”
长青嗯了声,若有所思想了想:“应该是吧!”
白方古歪着脖颈,点了点头笑了声:“所以,你的记忆从一开始就是完整!”
白方古这么看着长青,长青突然举起双手,很警惕的看白方古:“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只带了零星的一点记忆,然后就是梦境……”
长青喊老天的声音还没有结束,忽的就听方天珏的声音穿堂而过,接着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了,然后方天珏直接扎了进来:“终于找到你们了!”
二人回头愣愣的看着他,几乎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里?”
“我们一路都在追你们,还好没误事!”不但方天珏,傅苍海也冒着一额头的汗珠子喘着气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