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外丰玄的声音穿镜而入,很是伤感:“已经开始了。”
镜子中的云青愕然,他不自主的双手扣上镜壁,压着声音问了句:“丰玄此话何意?”
镜外丰玄的声音幽沉而颓然:“你刚被封禁,帝君便在浮游天地布下了天落地网。诱骗了那妖魔入瓮,但、、、但、、、
镜外的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落魄,还透着几分愧然的忏悔。只是镜中的云青过于急切悲愤而没有捕捉到那声音里隐着的懊恼与矛盾,他急迫追问:“但是,依然没有阻挡得了他,对吗?”
境外的声音微微一沉:“他已经杀上神殿。”
镜中的云青微微后退,喃喃自语:“那你来此又为何?”
镜外丰玄无力的道:“帝君要……”
镜外的声音微微颤抖,却不敢在说什么,镜中的云青急迫:“帝君要做什么?”
镜外没有声音,许久,镜外声音有些沙哑无力:“这锁魂镜只是为了锁魂,现如今你神魂不在,剑又被封,没有剑你根本出不来。所以帝君、、”
他依然没说出来,镜中的云青面色苍白犹如冷霜,映得镜子都暗淡几分,他眸子微微一颤似明了般呵呵冷笑几声:“帝君是要以我之身,引他入内镜!要我助你们,对吗?”
镜子外面依然无声,依然沉寂,沉寂的能听到入耳细微的呼吸,白方古心揪成了一团,想要在进一步,却发现镜中犹如迷宫,所有景象都能看得见听得着,却触不到,便是身体都寸步不能再移,如此看来,他入境的那一刻,便被紧固在方寸之地。
许久云青眸子含泪,痛苦的神情扭曲成团,他浑身微微颤抖,怒极反笑:“我懂了,帝君好计划!帝君好计谋。但是,丰玄呀!他既然能杀入天都,这锁魂镜便困不了他,帝君是要我与他共困锁魂镜!”
又是许久的沉寂,继而是滚滚而来的厮杀与哀嚎,镜外丰玄忽的颤声喊道:“云青,为三界,丰玄给您跪下了!”
镜中的云青,拼命的摇头,颓然的瘫在了清冷的镜面,他喉头发出一阵痛苦的呜咽,他低沉自语:“我云青是有心之人,不做无心之事。好坏我自能辨别,帝君名为三界,实为强权,谁造的孽谁来扛!”
这些话似牙缝里挤出般无声无息,有力却无气。但白方古却真实的感受到他这一刻正面临着艰难的痛苦抉择,他遵从的道德仁义在行苟且的不耻之事,他愤恨仇视的妖孽已被迫杀向了天都。他是向丑陋之下的正义妥协,引他入瓮,停止杀戮。还是遵从内心,正辨是非,不管这些无辜的亡灵?
那种痛让他瞬间陷入绝境。恍然间,一声利刃划破苍穹的声音忽的掠耳而过,继而是青雀惊恐的喊声:“丰玄上神!”
再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那声音震得镜子都为之微微一颤。
镜中云青却噗嗤一口血吐了出来,这一口血吐的他似回魂般,微微缓神,随机他愕然爬起,拍着镜子急喊:“青雀,丰玄怎么了?”
镜外一个声音低沉冷笑,决然果断:“他死了!”
云青微微一颤,咬牙切齿怒吼:“凌千度!你这妖孽!”
镜外的声音幽冷沉寂,戾气极重:“怎么?云清上神,我这妖孽杀了这叛徒你心疼了?还是我这妖孽坏了你与帝君的计划你愤怒了?”
云清愤恨的咬牙怒吼:“你闭嘴!”
零千度的声音森冷:“呵!神君这是恼羞成怒了?原来神君也是如同他们那般,觉得我凌千度是个傻子?我若不来,还不知你们竟有如此情感充沛,又煞费苦心的计划。”
镜中之人静了静,几近沙哑的拍着镜子喊了起来:“凌千度,为什么要杀了丰玄?你简直、、简直魔性难收。”
遥远的厮杀声逼近,透过镜子,似乎能感受到那股血腥正扑面而来。
许久,镜外零千度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愤怒的几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为什么杀他?问的好,为你们天道的不仁不义,为你们天道的天罗地网,也为你们天道的美好计划,你恨我,那便恨得彻底的一点吧。”
镜外的喊杀声越发清晰杂乱,镜中人这才恍然,却急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是愤怒的喊了声:“凌千度,你、、、不是你想的那般。”
“哈哈哈!云清呀!不是他想的那般,又是那般,谢谢你这迂回之策,谢谢你献身与天庭,你的神魂已落坐天界之巅的神龙塔内。这调虎离山之计真是万全之策,我为天下苍生,三界生灵谢谢你了。”又一个声音,透着威仪与肃杀。
镜中的云青咬牙出血,怒不可遏怒:“九阳!你、、身为帝君,竟如此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