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这一刻,百公面色中滚过的怒然情绪纠得他眉目紧蹙,连带着额角的梅花都跟着微微颤抖。
楼下说书先生在讲故事,这次很是奇怪,故事不在是断臂投珠,而是古戈沙漠联合揍塘沽的故事。
看来江湖人士已经到了天界山脚下了。但这些说书先生是道听途说还是被人收买?多少让人疑惑,此时,那说书先生口若悬河,激昂四起。阿珂虽是这场战役的见证者,也听得入迷了般瞪着眼睛一动不动。
茶楼里人越来越多,说书先生将白方古吹上了天,富足费城,养育边城,开辟沙漠,沙漠城的老百姓都给他立庙了。这牛吹的,白方古差点跟神走了:“说那古戈白家公子功德了得,便是功夫也天下无双,闭息功夫练到了炉火纯青。简直成神了,装死都能好几天。这一路也死了好几次,要不然怎么能入得塘沽宫廷。”
白方古一口茶喷了出去,差点没把门牙喷掉。他被人追着打的时候,这段是不是太隐秘?所以说书先生不知。
阿珂昂着头甚是天真的望着白方古:“白哥哥,你真会闭息功呀?我听说那功夫老厉害了。”
白方古呵呵笑,没有人能看出那笑容里糅杂的无奈与凄苦,他低头喝茶,抬头时便一脸明媚,他扒拉着阿珂的脑袋:“当然、、、当然会一点点。”
阿珂正要说什么,却见惠能手里抓着一把糖葫芦,正逡巡的抬头四处张望。阿珂吸溜了一下口水,起身便冲惠能喊了声:“在这里!”
惠能寻觅的目光落定,蹬蹬蹬的跑了上来,摸了一把汗唱了声:“阿弥陀佛,找了好几条街才买到。”
阿珂一把接了,每人分了一串,末了给自己和惠能留一串抬头问他:“佛祖没帮你吗?”
这一问,惠能脸色微微一红,又要唱阿弥陀佛。
被阿珂一个糖葫芦塞到了嘴里:“好吃的紧,佛祖又不能吃,别喊了。”
惠能续发许久了,但这阿弥陀佛似乎已经刻入了他的肌肉里一般,做什么事情之前总是要这么喊上一声。小花在时他不敢随意喊,小花不在他便放飞自我了,恨不得放个屁都要喊声:“阿弥陀佛,大不敬!”
一阵掌声激得几人都望向了楼下。傍边有人吆喝的喊了声:“说的好!”
由于那人声音过高,又清脆的厉害,像是女子,白方古不由回头看了他一眼,果然是个女人,顶着一张奇丑无比的大脸,那面孔粗糙得能磨平锥子,丑陋得惊天地泣鬼神。
长青扯了他一把,白方古又偷偷向那里看一眼,回头看长青:“这女孩子,怎么把自己整成这么个奇丑无比的男人!”
长青侧目向背后飘了一眼,冷冷哼了声:“中意眼神倒是毒辣,一眼便看出他是女人了?”
白方古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她声音太柔弱,还故作豪爽,装得不像又努力在装!”
白方古看长青那眼神满是不屑,不由好奇的又打量了那女子,回头又询问的看着长青:“你不会认识她吧!”
长青冷冷哼了声:“圣姑的弟子之一,圣医谷这群子弟,有时候也会逃出来玩,又不想让别人认出自己,自然就在脸上胡整了。”
白方古有些愕然,不由结结巴巴的感叹:“你们这玄剑派的易容术圣医谷的弟子都会呀?”
长青不屑一笑,冷冷哼了声:“练剑吗!总有人摔伤,也总有那么几个没出息的东西,为了讨好姑娘,就会给他们讲一下玄剑派非绝密的小玩意。”
背后那奇丑无比的女子,似乎感应到他们在议论似的,鬼使神差的往这里看了一眼,继而听他低声跟同伴叽咕道:“我这模样是不是有点吓人?下次我还整成雎天竺的模样,是不是得有人参拜我!”
她的同伴似乎也是个女子,低头嘀嘀咕咕的与他说了什么。
白方古很担心长青被人认出来,扯了扯长青的胳膊低声道:“他们不会认识你吧,怎么总往这里看那!”
长青倏的回头,眸子冷,神情淡,眉梢滚过一抹邪肆的蔑视,那背后女子惊的倏一下趴了回去,
长青却回头咧嘴一笑:“自打长成这样后,我从来没有顶着这张脸在圣医谷出现过,是不是吓着他们了。”
白方古被他这猛然回头吓的杯子差点没拿稳,又听长青这么一说,他噗呲笑了,趴在桌子上低声骂他:“妖孽一样,还怕见人呀!”
长青谐谑冷笑:“我这张脸,不想随意给人看。”
台下又一震雷鸣的掌声。
这说书先生能将这拳宗派的闭息功与战事联系到一起,说白方古一路上炸死好几次,听得那观众情绪沸腾又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