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珏被东皇的一封信炸了回去,离开时他敲着手中的笛子甚是感慨的看着白方古:“白兄,你韧劲太大,一般人顶不住。”
燕千炙付沧澜付沧海这些日子跟在跟在白方古的身后,跟着他趟沙漠,测地域,下泥塘。很是潇洒。
尤其是付沧海,一口一个城主,叫得很欢实。燕千炙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吊样,他只跟着,抱着剑如同黄世仁,看着他们干。付沧澜有时会帮忙。
白方古与付沧海之间的默契,有那么一瞬间会让他有种恍然回到过去的感觉。这感觉刚冒头,他就看到或站或靠在树下的燕千炙。他那张脸如同二八大皮鞭抽过一样,冷漠阴沉,瞬间也能将白方古抽醒。
他心头呵呵笑两声:“别做梦了,你都准备回去揍人家了,还想着跟人一起喝酒的时候,醒醒吧!”
夜色沉静时,霍先生出现在白方古的府邸,说是府邸,到不如说是一推黄土堆砌成的院墙里,歪歪斜斜的排放着几座房子。
陶破掳的节省确实有点葛朗台的抠唆。有时白方古从外面回来,看着这歪歪斜斜的院墙时都不太敢用力推门,害怕猛的一脚或一拳推出去能碰瘫门体后连带着墙体一起解体在黄沙里。单从这件事来说,白方古并不认为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或者甚至称不上坏人。
但这样的人竟然会被谷戈宫牵制。他受谁所控?云家?还是太后?
一想到这些白方古便心中焦灼不安。
霍先生略带心思,眉心微微蹙着。
“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白方古主动开口询问了。
霍先生略有尴尬:“躲在这沙漠里的人,都是可怜人!”
白方古赞同,三个组织各有敌对,蜗居此处真可谓逃难大联盟。
白方古觉得霍先生必然有什么事情要说,不然不会先来一个感情大唏嘘。
他首先想到的是阿珂,这么多年一来一直以奴仆的身份活着。突然二殿下光环加身,照得阿珂跟睁眼瞎似的,从哪小表情,小神情里都能看出他的不适和逃避。尤其是被人围着恭维时,阿珂有种钻地缝回沙漠的冲动。
所以他愿意跟着白方古流浪不愿意被殷勤与卑怯围攻。
提到欧阳楼,霍先生顿了顿:“欧阳楼初到沙漠时浑身是伤,快要死过去了,正遇到我们初入沙漠布阵,便把他救了。
最初不知道他是谁,后来他的那些个随从陆陆续续的找来,我们才知道他的身份。
他大概修养了一段时间,能走路的时候他跑了,那会我们还担心他会将沙漠情况漏出去,却没曾想,过几天他又浑身是血的抱回来一个孩子,这孩子便是阿珂。
再后来狼群都来了,我们才知在他被追杀时无奈将自己的弟弟放入了刚下崽的狼群里,这让我们很震惊。
后来塘沽人一次次想攻入,阿珂便成日里跟狼呆在一起。他没有暴露阿珂的身份,也是为了保护他。”
霍先生说完这些,轻轻呷了口茶水又道:“那时他自己也是个孩子,能有如此胆略也让人意外。”
白方古心头顿生出一股同病相怜之感:“塘沽现在的宫廷情况如何?”
霍先生若有所思:“欧阳楼不像他的母亲,他并不是一个狠绝之人,以着庆妃的意思,对雪季不放心,让欧阳楼杀了他,但他没那么做,还是在用他。只是雪季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塘沽皇帝对他很好。很信任,此人虽狡猾,但记恩情。他帮庆妃是还救命之恩情,他救皇上是谢知遇之恩。他求了一瓶毒药,还求一个人。”
白方古疑惑:“什么意思?”
霍先生若有所思:“一种唤作失心的药,说是吃了以后能忘记自己不愿面对的事情,所以他跟那个塘沽皇帝都吃了那种药,然后他就牵着那皇帝的手离开了宫廷。不知去向!”
这让白方古很震惊,突然便让他想起夏侯颜吃的失心草:“先生,我吃过吗?”
白方古为自己突然问此事感到意外,也很是惊讶。霍先生有些愕然的望着他,白方古急忙解释:“此次战役,我知道了大赢有质子去过塘沽,那传说和我很像!”
霍先生咳了咳,端着茶盏轻轻泯了一口:“在下常年随炫王守边,没有听说过此事!”
听了霍先生的话,白方古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谈到陶破掳时,霍先生想了想:“陶破掳这人不坏,他与谷戈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从未说起过,屏山之战他是被人所惑,但他好像是为了救一个女人才中计的,那也是他一次醉酒无心,说了那么一嘴,因隐着谷戈机密,霍谋又常年在冰湖不怎么出来,也没有对他的事情进行侧面的了解。但那一次后他在没有喝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