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白方古倍感惊喜,他没想到这踏雪竟如此有灵性,但那马明显受了伤,嘶鸣中透着惊乱,白方古反手一推。自己跃马而下。
踏雪驼了小花刹那间消失在云雾之中。
白方古者回头提剑杀去,一群人提刀围了上来。想来是箭用完了,若不然怎么好错过机会住手!果然如此。
猎鹰,那个夏侯颜身边的奴仆,眸子血红。连一句废话都没有,带领着众人杀来。对付夏侯颜,白方古显的吃力,但对付猎鹰,白方古还是绰绰有余,刀光剑影之中,白方古突然肩背一沉,一股殷红顺着胳膊滑落掌心,余光之中看到自己肩头挂着一只囹圄不齐的残箭。
这一沉之间,猎鹰反手扑来怒喊:“我要杀了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白方古反手拔了肩头的箭,一个逆转。“扑哧、、、”
他那把带着血的残箭连同箭体深深插入猎鹰的胸口。这残箭插的极深,几乎穿透了身体。但白方古的侧腹,也插了一把弯刀。猎鹰惊恐的眸子满是愕然,他大概没有想到。白方古会以身相抵,但他也知道白方古曾经以身范险。可他却没有防备,白方古手中的残箭,直接精准的穿入他的心脏。
他疑惑的低头看手中的弯刀,那刀虽插得很深,却险险避开了要害。他震惊、惊恐、惊怖:“你、、你、、、”
白方古颤抖的喘了口气,手下用力,那残箭穿过心脏,穿透身体。直到只剩下一节染血的翎羽握在掌中,他这才冷笑道:“我死不了,你必死无疑。”
周围的厮杀声越发的弱了,嗷嗷的狼嚎犹如暴雨中的惊雷。
白方古瑶瑶晃晃站起,肩头却突然一重,他被一只手嗖的一下拎了起来,刹那之间,他被迫越过滚滚白雾,站在山之巅。他脖颈隐隐传来锐痛。
耳边有阴鸷的笑声:“便是死,我也要拉你做垫背。”
长青提着长剑,衣服滴滴答答的沥着血,长剑在背后拉出一条血线,他眸子凝注而黑沉,紧张的立在对面。
白方古专注的看去,看他身上似乎没有什么伤痕。心中略微放心,低头却见自己脚下一片殷红在流畅,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夏侯颜的血。
若夏侯颜拿他做人质,定然是他伤得不轻,这么想着,白方古冷笑道:“拉我做垫背?我要你下辈子连人都做不成。”
长青长剑一沉,垂下剑柄:“是男人便不要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夏侯颜却呵呵一笑:“下三滥的手段!你还用得少吗?借我之手,除你之恨。杀了云中秋,灭亡云家军。借用沙漠军,覆灭塘沽王庭,得地千里。捡了大便宜。在借用病体传说,弱化自己。让天下人都知道你逼不得已!”
白方古实在听不下去了,捂着肚子喊了声:“拜托!那是智谋,那是运筹帷幄,怎能相提并论!”
白方古这一喊,脖颈便一痛,瞬间有湿湿的东西流出,耳边夏侯颜阴鸷冷笑:“你们这叫狼狈为奸。”
白方古不动声色的向他臂弯靠了靠,这刀印入肌肤定然是深了,不然怎会有热乎乎的流血感,他吞了吞口水轻笑:“若说我们狼狈为奸,你们塘沽的强取豪夺又算什么?追杀欧阳楼,抢夺百公。杀我兄长。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光明正大又恶毒至极!”
夏侯颜竟然僵了僵怒:“那是因为你兄长屡次潜入塘沽,盗取凤尾草,是因为、、、、”
白方古怒极反笑:“那也罪不至死!”
长青已经剑点地面,沉声凝目:“放了他,我过去。”
白方古已经有些摇摇欲坠,见长青递进一步,他担心长青真用自己来换,这反到被他桎梏。长青的背后隐隐能看到冲上来的人,有狼群呜咽之声,有马的嘶鸣声,百公水蓝色的身影也沾染了鲜血,他手中的剑虽不是上等,但也绝非俗品,白方古第一次看到他手中握剑的模样,剑柄下垂,剑尖向上,背在手臂之后,像极了一个人。
长青在一步步靠近,白方古猛一转身,抱了夏侯颜突然向后坠去。他这一转身有点猛,夏侯颜竟没反应过来。
哗啦啦的碎石瞬间暴起,白方古在坠落的瞬间甩手怒吼:“去死吧你!”
夏侯颜在清醒瞬间一把拉了白方古怒道:“我要你陪我。”
本来计算好的距离竟被夏侯颜生生戳破,他是拼了命的将白方古拉下,惊乱中只听长青一声惊叫。
白方古已随夏侯颜坠入滚雾之中。
白方古在次醒来时,竟然是在一片沙滩之上,一线昏暗的光让他能依稀辨清时辰。
看来天要黑了。侧脸向旁边看时,模糊的视线里竟看到长青的面孔,清白得有些发紫。一波波的浪花打在身上,白方古顿觉清醒了许多,摇晃着爬到长青跟前,心中惊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