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方古手中的干馍馍,燕千炙突然伸了伸脖子,有种要呕吐的感觉。
白方古豁然便想起方天珏胸前被他啃的干馍馍,急忙把馍馍又放了回去,给他捡了一块看上去色香味聚全的糕点,燕千炙干呕了半天,只是摇手摆头,糕点也不吃了。
方天珏一把拿了那糕点冷冷一笑:“他怀孕了,不适合吃甜点!”
气的燕千炙差点没跳起来,末了他只是单腿蹬了半天,抽筋似的费力的瞪了瞪眼睛,一言不发。
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灯火通明的塘沽宫廷里。
惊恐、呼喊、厮杀、乱糟糟的持续着渗透着每一重门。本来这里安静,却因夜幕的深沉寂静而越发噪声浮动。
长青不知道从那里扯来了几床被子与褥子,垫在通堂地上:“今晚在这里凑合一晚上。明日我们便离开。”
他不止一次的重复着这句话,啃着馍馍的白方古不由就侧目看他:“为什么这么着急离开。”
长青漠然一笑:“该办的事已经办完了,我们来去自由,呆在这里做什么!”
长青淡然一切,整理被褥时却很认真,白方古蹲了下去询问:“长青,你是不是急着回谷戈?”
长青一愣,继而侧目:“中意,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着急回谷戈了?”
白方古想了想很确定的看着他:“ 我看你一直喊着走,毕竟那个谁死了,你作为统帅,总得回去汇报汇报吧!”
长青眸中续笑,唇角轻蔑一扯:“中意,他死了我就得回去?他全家死了回不回去也是我决定!”
白方古啃了一半的馒头咔在口中,他伸了伸脖子:“长青,独生子是不是都很受宠?”
长青伸手给他捋着后背,正想让他慢点吃,听白方古又说了这么一句,他又愣了:“独生子?什么意思?”
白方古咳了两声:“我听说你们谷戈、、就你一个独苗,就算是他们在讨厌你,是不是也得把你供起来?”
长青了然一笑:“我干嘛要让他们供我,我自己供我自己不行吗?”
终于,白方古在这个话题上打住。塘沽这一战属于叔侄之战,宫廷的大清洗,今晚定然是要肃清,白方古听长青的建议,不参与不过问不直视。
长青拉扯了两条被子放在偌大的柱子后。一条展好后他用手压了压,似乎很满意。另一条展平了便冲百公喊了声:“您老先睡,我守门。”长青又压了压柱子背后的被褥,抬眸看着白方古:“中意,你睡这里!”
白方古听着外面的喧嚣与躁动,觉得有必要与他一同守门。
没想长青却一把将他按下:“你睡你的,我们轮着来,待会我叫你。”
他话说完,又扔给燕千炙与方天珏一条被子:“你们俩睡那里!滚远点!”
方天珏愤然:“要我和他睡一起?”
燕千炙一甩袖子怒:“我不同他睡!”
长青一咧嘴,唇角上扬,眉梢一颤,诡魅的眸子流出一丝似笑非笑的气息,不可置否的望着二位。
方天珏嬉皮笑脸往百公那里曾,百公一个翻身,无声的移了移身子。
方天珏斜着身子,艰难的躺了下去,感激的想冲百公拱手,结果没成功,他只能嘻嘻一笑:“仗义,够朋友。”
百公冷冷:“老夫不喜欢跟男人睡,但也不想看着你冻死。还有,老夫都能当你爹了,你兄长见了我还得喊声师叔那,一天没大没小。”
方天珏一咧嘴,低声嘟囔着:“好像你跟女人睡过似的,活该你万年老光棍、、、、”
他话没说完,就看长青回头看他,他立马闭嘴,欢天喜地的躺在百公身边喊了声:“咱俩还可以挨得近一点,这样不冷。”
百公嫌弃的又移了移身体:“你离老夫远点哈!老夫睡觉做梦,爱揍人!”
方天珏不屑应声,但很警惕,毕竟他那条胳膊还绑着棍那,所以他乖乖的离百公远了一点。
白方古看燕千炙愤怒的坐在门槛上,腿上绑着棍,直愣愣的伸着不敢打弯,眸子满是血丝,想来他定是好几日没睡觉了,便站起来喊他:“你先同我睡吧。待会我俩一起守夜时长青再来睡。”
长青一把将白方古按了下来,嘴里嘣出俩字:“不行!”
自那日二人夹在墙缝中一事以后,白方古也明白他那点心思了,见他坚决抵制,也不好就此与他争执。白方古只好负气一笑,抬眸向四周看去,灯火昏暗的厅堂,不远处有帷幔,他伸手去扯了一把。撂给燕千炙:“找个地方睡吧。”
风里透着寒气,夜很冷,白方古又扯了两条帷幔,一条扔给了百公,一条披在长青身上。担心长清拒绝,他抬手将那帷幔在他颌下系了一下。长青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在白方古还没反应过来时突然将白方古的手递到自己唇上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