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古微微一愣,没想到她笑里隐着锋刃,张口便要杀人,白方古淡然一笑:“我的命,很值钱,娘娘要不起!”
燕千炙一把扯了扯白方古:“你疯了,这东西没有圣医手配置,一样是废物。值得用性命去换吗?”
白方古抬眸看燕千炙,笑得冷清:“这世上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燕千炙愣了,愣在了这句话与白方古的眸子里。
庆妃却笑了:“这位公子说得对,既然是交易。那我要南军的令牌。这腾成有南军与北军两大军领守护,南军的令牌在陈皇后那里,你若能取得,这个便给你。”
此事就此定了下来,倒是爽利得让白方古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庆妃很笃定的保证,让白方古也略微放心些。
离开时,庆妃倒淡然了,她凝视白方古,若有所思:“我们各取所需,我也便不客气了。这几日皇后身体不舒服,她定然会偷偷请宫外的人来瞧瞧,我会控制住外面进来的医者,那时你们以宫外医者身份进去。那南军令牌在她身上。”
白方古心中倒是有些惊异,难道宫廷里没有医者,还要从外面请。庆妃似看出他的心事:“先皇后曾经在有身孕时被人下了毒。鬼看谁都是鬼。便是请人,那皇后也是只用一次,在不会用第二次。所以你们放心。”
“先皇后?”白方古微微一愣。知道也不便询问
庆贵妃淡然:“很多年前的事,当今殿下夏侯颜的母亲,曾经在很多年前遇害,所以才有她的后位。”
庆贵妃并没有说太多,只是转身自背后匣子里取出两个药包递了上来:“这个是解药,你们先服用,这个是毒药,只需带在身上,进入皇后寝宫便在底部扎几个孔,让它一路碎落。能助你们。”
白方古惊愕,抬头望着庆妃,见她目光坚定冷沉,看白方古望着她,她淡然一笑:“白公子既知我出自圣医谷,我用药不比圣医谷的圣姑和大弟子差分毫,这些药不会伤害到你们。”
白方古想起长青说的话,看她双眸流露毫不隐晦的凝练与坚定。心头只轻笑,“信你个鬼!”
庆妃倒是无畏淡漠,忆思深远的看着他们:“前些日子有和尚想化解这场危急,曾来过这里。从他那里我也知道一些世俗流言。我能在这宫里活这么久,而且还活得很好。便应该有些活着的能力与本事,白公子不必怀疑。”
白方古心底只是冷笑不语!
离开庆妃的庭雪苑,燕千炙极为恼火的一把拉了白方古:“你简直疯了,你没看到那地图上,皇后的宫殿周围全是侍卫,密不透风,铁通一般。怎么进去,送死呀?”
白方古这一刻挺烦他:“我死了几次你难道不知道吗?”
燕千炙眸子颤的厉害,神情狰狞扭曲,许久不能平静。片刻他转身:“让我去吧,我已经这样了。”
白方古讥讽一笑:“你都这样了,去干吗?送死吗?”
燕千炙唇角颤了颤:“那我来这里做什么?就这么什么也做不了?”
白方古淡淡冷笑:“练习走路呗!”
燕千炙眸子通红,许久顿了声:“我知道你恨我,该恨!”
这是这么久一来二人心照不宣却又互相讥讽后的唯一一次正面对话。
白方古无畏抬眸,昂望天空,幽幽淡淡:“不恨,不值得恨,过去的人和事我都忘了,将来或许我们还有刀锋相见的时候,劝你别在我身上花心思,以免伤情。”
燕千炙咬唇不语,却眸子红透,他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白方古看他一瘸一拐离去的背影,淡淡一笑。人生能有几多时,不过数年流岁失。人都说过去忘不了,将来路难行。白方古偏要提着过去走将来。这些日子,这一路,他跟着他们,一同啃馒头,喝流水。磨去了他一身的骄傲与孤冷,似乎摩擦出了一点温度。但迟来的温度暖不透冰封的心。
方天珏被庆妃留下说些私话,他一再交代白方古等他。白方古站在连廊柱子体后,心头琢磨着今日之事。也琢磨着这几日来自己做的梦,是想长青了吗?
但他这几日满脑子皆是随机应变的计划。没有时间去想他。他想自己了?如此一想,白方古忽觉自己太神经兮兮。怎么就当真了?
对着连廊的柱子。白方古轻轻磕着自己的脑袋,离开长青这么久。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那龙阳果有没有用完。欧阳楼已攻到城下,可现在才到手一株佛陀花,这速度可不行。
白方古抬眼望着周围,脑子里回想着刚才的一切,地图白方古早已看过。
连廊的拐角深入处定然是皇后的寝宫。巡逻的侍卫似蚂蚁搬家般紧密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