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众人后退,自己侧点燃了火捻子,只一瞬间,那火筒轰一声鸣哨,哨音带着火光如同闪电,呼啸射出,白方古欣喜不由欢呼,这一喊用力过猛,突然脚下一滑,身子一重。哧溜一下向下落去,人倏一下坠向黑暗。
白方古惊愕万分,千钧一发之间,耳边咻一声鸣叫。险险的,白方古悬在半空,挂在了什么地方。
这一瞬的惊愕,让他没有回神余地,他小心抬了抬脖颈,这才发现自己的后领悬悬的挂在剑柄之上。
白方古一动不敢动,片刻后方醒神。
“白兄、、白兄、、、”
头顶传来方天珏紧张的呼叫。
白方古大气也不敢出,耳边撕拉撕拉的声音越发明显,身子一点点下坠,分秒之间,无暇思索。
白方古突然一个旋身,手臂扬起,抓住了剑柄。他这才昂头喘了口气。望着头顶那盈盈火光,自己坠落的并不是很深。但若是落入水流,估计能给他拍个粉身碎骨。
他自腰间摸了摸,火折子还在,小心的取出火折子划开,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晃动。
剑插缝隙,他悬剑柄,这一发现吓得他本要高呼的声音硬是压在了喉头。生怕一声高呼震碎崖壁,唤来死神,只这举动之间,那崖壁似乎松了松。
头顶传来燕千炙愤怒的吼声:“城主,回答!你死了吗!”
白方古吐口气,正想狠狠的回骂一声。
忽觉那剑柄突然振了振,震的那石壁窸窸窣窣的落下,白方古眸光快速搜寻,剑锋之上不远处,有壁石延出。
剑缝里碎裂的石头滑过肩头。白方古心头惊乱,不及细思。电光火石之间,白方古突然用力,借着剑的弹性,倏的向上一跃,随手甩出了腰间挂钩,反手拔了剑,这才将自己险险的悬在峭壁上。
方天珏的身子在峭壁上晃动着。燕千炙还在愤怒的喊着:“城主,没死就说句话。”
身子悬挂半空,安稳了许多,他这才喘息着又划开火折子怒怼燕千炙:“要死岂能不带上你全家!”
头顶竟然传来燕千炙的嘶哑的笑声!
白方古抬头望去,火光里,竟然看到眼前亮晶晶的一根钢丝,斜刺而下。他伸手拉了拉,这钢丝崩的很紧,很牢固,该是他刚才发射的那枚竹筒子炮穿过的钢丝。
方天珏欢快的声音传来:“白兄,你还好吗?”
白方古回应:“好的很!”
直到这一刻,白方古才有时间静下来,他刚才是怎么突然滑下来的?好像是被什么拉了一下?突然他就滑了下来,在看看手中的剑。
白方古暗自赞了声:“果然神奇!”
头顶上方传来吵架的声音
“你刚才撞我干什么?”这是燕千炙的声音,满腔怒气。
“燕公子,你这话……我想揍你,咱俩打架!我要不锤得你姥姥眼瞎,我他妈不是人!”方天珏怒吼。
白方古愤怒,昂头骂了声:“这些个鸟人,别吵了,我脚滑了,与你们无关。”
白方古被拉了上来,衣衫褴褛,后背已经包不住肉皮。一股股的冷气袭来。
燕千炙举着火把,一脸的冷清。看看白方古褴褛的衣服,他微微一愣,扭扭捏捏的脱了衣服。扔了过来:“穿上吧,这衣服烂的跟谁□□了你似的。”
白方古努极返笑,一把把衣服又甩了回去:“老子宁愿被人□□,也不愿意闻大赢人的臭味。”
这是白方古第一次骂人。他转头把身上的衣服裹了裹。
回望愕然的将士们,将他们手中的火箭炮如同刚才那般一个个放了出去,瞬间,这条宽阔的河面上空,便拉起了几条钢丝索。
看着这钢丝锁拉得紧而有力,交代好一切后,他才派人通知钱叔,同时吩咐两名侍卫,快马赶回沙漠军营,告诉欧阳楼,只要明日晚间,河水缓流或褪去,立马过河,不可有一分一毫的拖延。
两个侍卫退下,剩余侍卫原地等候。
白方古第一个挂上绳索,下滑的绳索犹如坐了快车,他只觉得手臂间一震颤动,嘶溜嘶溜的声音越耳唰过,身下涛涛河水不及细看,眨眼之间便倒了对岸。
落地之处虽有水浪,但并不是很大,白方古心中甚喜,与他曾经的记忆相差不大。
当年父帅带他来观察河道时,白方古曾经少年轻狂。
观看后回营便设定了计划,还信誓旦旦的扬言:“河道发源地乃大赢,我们若能修得好,让它国内循环,便掐住了塘沽人命脉。拦截了水源,让他东部变成一片废区。”
父亲当时赞同他的观点,但也批他狂言妄语。毕竟如此狂妄的计划是需要消耗太多人力物力和精力。如真做起来便是一个浩瀚的工程。想到曾经,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