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抬眸,只淡淡一笑,断了他的话:“别提她。”
白方古知觉得这一刻自己极为不会说话,越说越尴尬,他吸了口冷气,看来长青跟云中月还真是有问题。但长青不说,他也不好问。正如长青做了一切又不让他知道一样。
他用医自己的药医了他白方古,又用百公数年等待的佛陀花除了他的病根。他不让我白方古知,我便不知吧。他不喜欢提及云中月,白方古便不能再提。如此一想,白方古咧嘴一笑,随机指了指那地图:“那个,长青,我们还是看眼下。”
长青被他一扯,到有些意外,二人站在地图前,便都正经起来。
长青已经将所有部署分配,现在只按着计划行事。白方古看了看凤野北边上的守卫将领,略有担忧的思忖:“长青,我虽对云将军不是很了解,但你把他放在这个位置,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小花本是一个孩子,你却把他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他怎么能担当的了后撤的压轴之战!”
这一刻,长青面色如常,唇角一扯,似笑非笑:“在古戈,云将军说了算,他要找死,我怎好阻拦!”
白方古心头一惊:“何意?”
长青眸子略过一丝笑:“古戈云家,权倾天下。我就一个小花,他也想毁,那他可真轻看了小花。我呀!不过是让他受反噬之痛了!凤野将要烧一把火,把夏侯颜挤到这个角落。活捉夏侯颜岂不是能让他光宗耀祖,名声大燥,这么好的机会他要抢,送给他!”
白方古见长青眸子里隐着万千的谋略与讥讽。不由心头一跳:“长青,你真如传说中那般,只是挂了个名!”
长青呵呵笑了:“挂了个名不是挺好吗,有人为你冲锋献阵,御敌千里。你看着就好。借力打力三千里,作死做鬼怪自己。我不过是个旁观者。”
白方古心头一动:“长青,你该知这其中厉害。如此说来,此战若赢了,是云家的,若输了,是你的?”
长青眸子滚过一丝狅娟:“你错了中意,输了我死,赢了他死。但在我这里,无论输赢,都是他死。这个千载难逢的找死机会,不能让他错过了。”
白方古心头陡然一蹙,继而低声呼了声:“为什么会如此?他要你命?”
长青又逼近白方古,唇角近的就要贴了上来,他唇角启动:“中意,是我要他的命!”
白方古想退,又但心自己这一腿显得自己太不经逗,如此一次想,他反倒静了侧目看长清:“长青,你这是调戏我吗?”
长青呵呵一笑,退了回去:“你也可以调戏我。”
白方古却呵呵笑了:“我怕那谁扇我!”
见长青眸子一沉,不语,白方古自己想抽自己,急忙又补了句:“那些个侍卫离你八仗远,你在这营帐之中有什么事,他们也不知道。”
长青轻轻一笑:“以不变应万变。可能还好事成双那!”
白方古眸子陡然一亮,突然眉间一蹙:“一箭双雕?”
“呵呵呵呵!此言甚称我心。”夏侯颜半死不活,云中秋自寻死路。让他们拼去呗!
白方古心头为他担心,极其认真的望着沙盘,长青不在调侃,举了蜡烛,对着那跌宕起伏的山脉与水草丰美的凤野,还有那奔流湍急的河流,一气呵成简略而过。
抬眸看白方古:“不过是将我们曾经的计划又精细了几分。”
白方古点头:“想来欧阳楼大军已经出发了,听说守在源河边缘的是烨王。不知道沙漠军现在如何了?”
长青漏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沙漠的信送来了,不咋样。古戈军,该退了,退到凤野,一把火烧起来,这一战便结束了。”
白方古心头突突的跳着,长青说的轻松,讲得简要,却处处风险处处危机,每一步都需得谨慎小心。一步错,全盘输。
见白方古眉间聚着惊愕与担忧。
长青眉目舒展,放下火烛:“小花在此,很能帮我,且看这场战争风云变换吧。朝堂不如草堂,中意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等战事结束,我们一起游览天下如何?”
这话说的即感慨又坚定,但看神情,白方古只隐约觉得这种对话有些不对劲,但也不好在追问。
若说畅游,白方古倒是可以,但长青就未必了,好歹他是古戈唯一的太子,怎能畅游天下?好歹他肩负重担,怎能说撂下就撂下。好歹他心有谋略,朝有重臣,怎么能说甩得了就能甩得了那?
这么一想,白方古觉得想得有点多了,不由摇头一笑。眼下担忧的事使他还是问了:“这种局面瞬息万变,云中秋能听你的吗!”
长青懒散一笑:“我听他的,伺机而动,随机而变,千变万化,不离其宗。让他赢,将军为国捐躯,岂不青史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