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珏紧紧皱眉,一言不发。
顾鹤继续说道:“原本呢,公孙楚成不中用,公孙勇便没有给他任何期望,只是让他活着,少沾花惹草就行。但是发觉他用处多了之后,便动了心思。在知道皇后再给三公主选驸马时,直接递了帖子,说是想要求娶公主。皇后对比再三还是选择了公孙楚成,试图拉拢公孙家。”
“李秋娘在公孙楚成的院子里三年,独宠了三年,那院子里的人都对她颇为恭敬,她便直接往茶水里下了药,那些陪嫁丫鬟,陪着公主出嫁,天还没亮就开始忙活,进了公孙府也松了一口气,没了顾及,端起茶便喝了。只有公主嫌弃那茶水太糙,没喝。”
“公主看着李秋娘那张貌美的脸庞,还有四周丫鬟的情况,以及她故意大着肚子挑衅,三公主作势便要打她,被公孙楚成拦住了。因为秋娘已经怀孕了,这下三公主丫鬟婆子全死了,嫁的夫家还是这般样子。直接怒火中烧,就要打死这对狗男女。然后被公孙楚成给杀了,秋娘则是被他藏好了。自己一人认下谋害公主的大罪,同时原本的毒杀,也成了杀人灭口的证据。”
玉珏沉默了一会,目光沉静,然后小声说道:“若是李秋娘的话,最恨的应该是公孙楚成以及公孙家才是,她为什么会去害公主呢?若是她想杀公孙楚成,不是直接毒死公孙楚成来的更容易。还有……殿下怎么知晓得这般清楚?”
屋内沉香阵阵,燃着炉火,窗外似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砸在屋檐上,越来越响了,顾鹤并没有隐瞒,圈着他纤细的腰:“因为孤想让她死啊。李秋娘被看管的很严,买毒药这种事情她是没有门路的,孤只好帮帮这可怜人。”
玉珏支起身体,定定看着他,似有些不解,却并没有对他谋害自己的妹妹有任何恐惧和厌恶,问道:“您为何讨厌三公主?”
他身子轻,顾鹤抱起来不吃力,便盘腿将他搂起来,抱孩子似的姿势,见他目光清澈,似黑眸只有他,忍不住亲了亲他。
“因为她欺负孤。”顾鹤想起记忆中的一些事情,他虽年纪很小便被立为太子,皇帝的确宠爱他。
可当时战事未定,皇帝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时常御驾亲征,而他一个两三岁的太子又怎么敌得过那深似海的后宫。
“太子殿下也会被人欺负?”玉珏跪坐在他腿上,有些吃惊的表情。
“当然了,只是那些大多都死了罢了。”顾鹤缓缓说道低头,浅棕色瞳孔淡漠,呼吸却炙热,一下下亲他。
玉珏攀着他的肩膀,趁着他亲他,便抱着他,任由他动作,还在小声问道:“是您杀的吗?”
顾鹤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眼瞳,笑了一下:“是啊。”
“您真厉害。”玉珏贴着他唇道,“奴才以后会挡在殿下前面,不让您被欺负了去。”
他自然是知道现如今的太子早已经不需要保护,才会说这些甜言蜜语。
“嗯,孤知道了。”说完之后,便堵住了他的唇,手抚下他的尾椎骨,手指微微用力。
玉珏惊呼一声,下意识往上挣扎了一下,被他压着肩膀,没能动弹。
两唇并无间距,顾鹤说话间便能碰到他的唇,嗓音低沉:“在偷懒?”
玉珏耳根一下就红了,蹭了蹭他的唇,小声狡辩道:“没呢……”
顾鹤用力抱起了他的肩膀,微微收紧了手臂,将整个人都拢在自己怀里。玉珏因为抱的太紧有些喘不过气来,却有觉得这样的感觉极好。
他怀抱温暖,给予了他暖阳似的温暖,紧紧抱住他的时候,像是要将他融进自己身体,似乎很在乎他一般。
“小玉儿……”他低声在他耳畔说话。
“殿下?”玉珏额前带着汗,这般亲密的拥抱有一种两人是爱人的错觉。
“有什么都要对我说,不许瞒着,懂吗?”顾鹤贴着他的雪颈,密密麻麻的亲吻着。
玉珏怔了一下,只是轻声应到:“是……”
“乖啊。”
……
直到三更天,动静才停下,打来水简单擦洗了一下,才抱着那硌手的玩意躺下。
有人美人暖枕,有人提心吊胆。
公孙勇是经不起查的,在看见书房不知何时摆放的账本时,他便知道他没有退路了。
他身为户部尚书掌管着赋税、财政、俸饷等,就连大额军饷也敢贪墨,他家可以说是富得流油了,库房的金子堆都堆不下了。
所以在发现那本记载他罪行的账本时,他便知道瞒不住了,他和李权两人走进书房的时候,因着两人之前关系还算不错,便无人跟进来。
李权当然也看见账本,见公孙勇面色一沉,便下意识防备起来,却来不及了,公孙勇武艺不俗,动作极快,快速欺身靠近,捂住他的嘴,拧断了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