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玖瑜和师芒被关在鬼炅教的地牢,牢里尽是令人干呕的潮湿和恶臭,每日的膳食只有一碗馊饭,四面是黑灰的、长满青苔的墙,只有一面墙的底端有一个小孔能透进月光。
云玖瑜被钉住琵琶骨,锁在墙上不能动弹,她问:“师芒,你个子小,你能通过小孔看到外面吗?”
师芒叹气:“我们当真在地牢?地下牢狱?为何所见皆是树林。”
的确,倘若是地下室,即使有小孔,所见应是水泥墙,云玖瑜不禁思忖,她与师芒到底被关在哪里?
她慢半拍地想起之前在营地吵架,她把瑜簪扔给羽泽澈但忘了没拿回来,可能瑜簪是她的护身符吧,瑜簪不在,她的VIP穿越之旅仿佛欠费,第无数次被掳走当人质。
“司徒鹤!我知道你在听!你把我们抓来这里到底作甚!”大动作的怒吼使得云玖瑜的肩膀被拉扯,疼得她嘶了声,“当初是你自己心甘情愿坠入温柔乡因而没能当皇帝,你为什么不怪你自己?假如你定力够好,你也不会被温柔乡牵着鼻子走!”
陈年旧事她说不准孰是孰非,当下的司徒鹤虐杀无辜是言之凿凿的事实,尽管以前是羽泽松不对,但司徒鹤已然报仇,他为何非要执迷不悟。
地牢的铁门被踢开。
司徒鹤面无表情地掐住云玖瑜的琵琶骨,苍老的声音沉道:“你甚是聒噪,如此歪理,留你何用?”
“我靠,你能不能挑别的地方掐啊?很疼!”云玖瑜吃痛地扭开肩膀,无畏地瞪他。
“你别太得寸……”司徒鹤顿住,然旋身迅速飞出地牢。
羽泽昊依旧守在羽曜皇朝的国都,羽泽澈与琥珀寻前往曈朦林,因为有琥珀寻在,羽泽澈轻松躲避司徒鹤在曈朦林设下的天罗地网。
曈朦林一如羽泽澈幼时在此游玩的山清水秀,林中依旧是暗暗的檀木香。
琥珀寻指着红瓦青砖的山庄:“我师父住那里,瑜儿和师芒估计也被关在那里。”
山庄古旧的青铜大门打开,掀起沙尘滚滚,飞舞黄沙之间站着的不止是佝偻的司徒鹤,还有黑压压的人群——更准确来说,是一群兽人。
“……鬼炅教是在做什么非人的实验么?羽泽澈下意识蹙眉,遑论古代,现代也不可能存在兽人。
“养不熟的白眼狼!”司徒鹤伸出干枯的手指,气到颤抖,“你竟敢带他进来!”
琥珀寻两边为难,他不管帮哪边说话都会得罪另一边,干脆闭嘴,什么也不说,他能做的就是带羽泽澈进入曈朦林,他已经完成第一个任务,仇恨该留给羽曜皇朝的子孙后代解决罢,他接下来的任务是趁机溜进山庄救出云玖瑜和师芒。
“闻到了么,小殿下,那是与檀木香混在一起的、美味的、血的味道,我的兽人还饿着呢,不管是肚子还是身子都饿着,小殿下,你可要抓紧时间,若是小殿下妃出什么差错,我担当不起。”司徒鹤抬头看了眼天空的晚霞,意味深长地笑笑,“对了,小殿下,今夜月圆,我的兽人其中,狼人居多。”
兽人听令而动,张开血盆大口,凶神恶煞地冲向羽泽澈。
羽泽澈不紧不慢,从容地念诀唤出春秋,再双手结印操纵春秋按他所想的轨迹飞出。
血眸与春秋都是羽曜皇朝的秘招,不到必要之时,决不轻易使出,血眸是杀意,春秋则是武器——十把利剑,以诀而唤,以印而出。
羽泽澈腾空而起,悬于半空可以躲开狼人的撕咬,也可以更加清楚春秋的轨迹,他再次结印,春秋拦下几个转头往山庄冲的狼人。
“小殿下,不巧我亦养了许多善于飞行的人。”
羽泽澈不曾明白司徒鹤所言何意,后背就被狠狠地抽了一下鞭子,疼得他差点摔下去,踉跄几下才堪堪稳住。
他立马转身,春秋转而向以半躺姿势悬在半空的抚媚鸟妖燕子迅速飞去,燕子轻松闪开,一只杜鹃和一只乌鸦不知何时瞬移到他背后,又是抽了他好几下鞭子,依旧半躺在正前方的燕子笑得像是要把天下的男子都勾到手。
“奴家是燕子,擅长幻术,”燕子咯咯地笑道,“小殿下你长得那么好看,味道肯定不错,山庄里关着的小殿下妃是你的妻子对吧,奴家见过她,奴家愿意幻化她的模样与你欢愉,可好?”
羽泽澈阴沉着脸,冰冷吼道:“滚!”
燕子继而笑着,手指拈成兰花形态,似柔若无骨地踱步走至羽泽澈跟前,只是一眨眼的时间,羽泽澈眼前的燕子竟变成云玖瑜的模样。
“夫君。”
就连声音亦与云玖瑜一模一样!
羽泽澈冷笑,他的妻从来都是豪爽地连名带姓叫他,就凭这点,他要给燕子的模仿秀打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