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黛宛如从水墨画走出的绝色美人,她是塞外的大夫,专职替女子医治,因而羽泽昊聘她回来照顾徐知悠的起居饮食并调理身子。
徐知悠闭目养神,听见有人推门,拨开一重又一重的帘帐,她还听见来者异常急促的呼吸声以及脚步声,她缓缓挣开眼睛,看着眼前焦虑的羽泽昊,莞尔:“我没事。”
羽泽昊眼底酝出红斑,心疼地瞪着她,双手纠结得不知道该如何摆放:“我想抱你,可我不知……我怕伤着你。”
“我真的没事,”徐知悠语气温柔,“你看了孩儿么?”
欣喜之色陡然攀上羽泽昊的两颊:“看了,小手胖嘟嘟的,睡着啜手指的时候特别可爱,父皇母后与宰相亦看了,宰相说是与你小时候无甚差别。”
嫡长子取名为羽泽景云,有“虎啸而谷风至兮,龙举而景云往”之意。
徐知悠在除夕前几日出月子,桑黛说她恢复不错,羽泽昊高兴不已,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不再是一个人出席家宴,他抱着羽泽景云、搂着徐知悠欣然前往。
云玖瑜虽然怕痛,但她特别喜欢小孩,尤其是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奶乎乎的,超级无敌可爱,而且羽泽景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小嘴紧抿,还会用粉嫩的小拳头抓住她的手指,“咿呀咿呀”地叫着。
又过去几日,羽泽澈向皇帝禀告御培有孕的来龙去脉,皇帝听了,龙颜大怒,立即下令御膳房在她的膳食混入孕妇不可吃的五行草——因五行草会导致滑胎。
御培的孩儿没了,疯癫几日,不吃不喝,身子越发虚弱,皇帝不准御医前去医治,云玖瑜心有不忍,让羽泽澈请花未然进宫为她调理身子。
积雪渐渐消融,桃花太阳一年未见好似更加温暖,云玖瑜算着日子,她穿越古代已有一年,除了月事带还是不太习惯,她过得还蛮充实,毕竟吃好睡好,得了空就回逍遥山庄跟玄龙玩。
琥珀寻曾说玄龙许是海东青——传说十万只神鹰才出一只的海东青,足见其珍贵,另海东青以纯白爪为上品,闻言,云玖瑜看向玄龙的爪子,它不负众望,果真是一双有力的纯白爪。
这日,花未然与羽泽澈一同坐于山庄的庭院品着新造的春茶,云玖瑜又乘着玄龙飞上天玩去了。
羽泽澈施施然地泡茶,意有所指:“池塘的鸳鸯都知道戏水得成双成对。”
花未然猛地被茶呛到疯狂咳嗽,好不容易喘过气:“羽泽澈,你是不是看不惯我一人乐得自在?你这是给我说亲呢?别说得你好像经验之谈似的。”
“难道我不是经验之谈?我有娘子,你有吗?嗯?你有吗?”羽泽澈得意地挑眉,他还展开折扇,指着扇面的水墨画,“我娘子给我画的,你有吗?”
“……你有病?”
第28章 认错
然而云玖瑜并未乘着玄龙遨游天际,她掐着时辰,来到城郊小湖,早些时日太冷,她懒得动,如今御培的孩子没了,已无后顾之忧,加之天气变暖,她自是时候来会会御彰。
玄龙体型庞大,她怕被御彰发现,特意离小湖几丈远悄声降落,告知玄龙乖乖待在原地藏起来,若是瞧见她处于下风就马上回山庄带羽泽澈过来。
云玖瑜提着鱼竿,走至御彰身旁:“请问公子,我能否在此垂钓?”
御彰温和地点头微笑,眸色透着见不到底的欲。
“公子气宇轩昂,似是人中龙,未知公子大名?”云玖瑜故作娇羞地看向御彰,同时在心里大骂“你大爷的”,她被自己装出来的娇羞给恶心到了。
“你猜?”御彰展开扇子,似笑非笑。
羽泽澈早就遣隐卫将御彰调查一番,她又没失忆,皮笑肉不笑地讽刺道:“久仰大名,连自己堂姐都不放过的御彰御公子。”
“堂姐?”御彰不知道御培的存在,“美人,你可是在吃哪门子的醋呀?”
“星痕宫偏殿,你可记得?”
“你是何人!”御彰迅速擒住云玖瑜的脖子,戴着玉扳指的大拇指直扣她喉间,“你为何得知此事!”
云玖瑜默默无语,她又被掐脖子了,难道这个时空的古代人只要恼羞成怒就喜欢掐别人脖子?听见玄龙展翅的声响,她悬起的心落下一半,依旧不回话,慢慢调整被掐住的呼吸。
“或许,你就是经常欺负她的小殿下妃?”御彰得意地大笑,松开云玖瑜,“自投罗网,怨不得我!”
“看起来你们睡了——咳,苟且过不少次,不然她怎会与你说这些博你同情的、不是事实的体己话。”云玖瑜漫不经心地揉揉脖子,语速不急不缓,“御培是你堂姐,你们苟且简直罔顾人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