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一颗棋子,若不想当弃子,本殿下劝你最好还是安守本分,不然本殿下大可废了你,再带兵迎战千岛国也未尝不可!”
殿内传来动静,御培的娇羞顿时装不下去,忙拦住羽泽澈不让他进去。
而殿内的云玖瑜醒了之后,她先是继续装晕,等嬷嬷的戒心放低,然猛地跳起,从背后箍着嬷嬷,用力将她拖到针线盒前,拿起一把剪刀,尖锐的一端虚虚地抵着嬷嬷的脖子,并未伤到。
云玖瑜在心里忍不住臭美地替自己鼓掌,想不到电视剧擒拿技巧还挺有用。
羽泽澈的眼睛半眯,眼眸瞬时从沉静的淡墨转为骇人的血红,他轻抬血眸,嘴角的鬼魅微笑扩大,周身透着阴冷的鬼悚气息:“你敢拦我?”
偏殿的镂空大门被使劲踢开,听到咯吱响声,云玖瑜心想门肯定坏了,不知道要扣谁的工资。
一袭明黄的羽泽澈仿如修罗站于逆光,周身似萦绕看不清的黑气,握成拳的右手渗出血渍,等他看清云玖瑜无恙,倒反拿着剪刀抵在嬷嬷的脖子时,忍俊不禁,他闭上双眼随即又睁开,眸色恢复原来的淡墨色,阴冷的鬼悚气息亦全然消失。
“你太迟啦,”云玖瑜不爽地努了努嘴,语气颇似撒娇,“我哪哪都被打了,疼晕了,刚醒来。”
“御培伤了你?”羽泽澈心里一震,急步走近,嫌弃地推开嬷嬷,不等他抱住,他已能闻到云玖瑜身上浓重的血味,微颤着张开双臂将她轻搂入怀,手心传来的温热濡湿,他不用看亦知是什么,“以后不准穿墨色衣裳。”
“你不也经常穿墨色,耐脏嘛。”云玖瑜傻笑两声,再次晕过去前还不忘夸一夸她最依赖的羽泽澈身上的莲子香,“别抱我啦,我臭烘烘的,还是你的莲子香好闻……”
花未然彻夜上山采药,刚回到逍遥山庄就被不知何时到达的羽泽奕催促他与蓝衣进宫,一头雾水地来到皇宫门口,已有宫人拿着羽泽澈的通行玉牌在等候。
直至来到星痕宫,看见失踪许久的云玖瑜,他惊讶的嘴巴只张到半开,就被羽泽澈推着他去把脉、煎药、涂药。
如此匆忙,然还要在涂药时接受羽泽澈如芒刺在背的阴沉眼神,花未然无奈极了,递给羽泽澈配制好的浅绿药膏:“要不你来涂药?你眼神像是要吞了我似的。”
“我不,”云玖瑜哭笑不得地拉住花未然,“花神医,我知医者父母心,在你眼里,我现在跟一块肉没什么区别,你不必介怀男女有别,还是你替我涂药吧,我怕羽泽澈涂得不到位,好不了,而且我更怕羽泽澈下手没个轻重。”
羽泽澈笑着正准备接过药膏,闻言立刻收回手,敛眉佯怒地哼了一声:“我还懒得帮你涂药。”
“傲娇什么呀,你是不是也怕伤到我啦?”云玖瑜光着背趴在榻上,抱了一个软绵绵的长条枕头,故意逗趣羽泽澈以此分散后背的疼痛。
“瑜儿姑娘,你若再多说几句,羽泽澈的眼神就能把我给烧着了,”花未然手脚利落地收拾好药箱,端过药汤给云玖瑜,“你们慢慢聊,我真受不了你们。”
羽泽澈强势地抢过碗,送到云玖瑜嘴边:“涂药不行,那我喂你喝药。”
“我伤的是背,我手没事。”
“我说喂就喂,真怀疑这半年你在元曦谷是不是饥一顿饱一顿,怎的这般瘦。”
已行至门外的花未然气愤地走回来,怒道:“羽泽澈你方才是在诋毁元曦谷么?”说着,他的眼睛瞄向羽泽澈端着的药汤和一旁放着的浅绿药膏。
“不敢,瑜儿还要靠你医治。”羽泽澈很没有骨气地立刻认怂。
第22章 娘家人
羽泽澈将云玖瑜被御培打伤之事如实禀告皇帝,亦等同告知皇帝,云玖瑜已然回来,不久他将迎娶她为正妃。
皇帝纵有微言,可他到底亲眼见过羽泽澈在云玖瑜失踪那段时间的颓然,只好听从皇后的话,自我安慰“儿孙自有儿孙福”。
羽泽澈认为继续留在星痕宫不安全,坚持带云玖瑜回逍遥山庄静养。
然后云玖瑜从一夜未眠的花未然脸上看到许多骂人的三字经。
“羽泽澈,你知我昨夜上山采药,御医的医术不差,但你非让我从山庄赶来,现在又赶回去,你好歹让我吃一口御膳房的糕点啊,真想去星痕宫烧了你那些珍藏的古书。”
羽泽澈扶云玖瑜踏上轩车,回头,无所谓地对花未然说:“那我去元曦谷烧你医书。”
花未然咬牙忍了又忍,罢了罢了,谁叫他孤身一人还不会武功。
几日后,着急给云玖瑜名分的羽泽澈再次进宫,与皇帝商定下月大婚,皇帝准允,他立即欣喜地驾马回到逍遥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