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寻期待地问:“我和你还有以后?”
“我和你没有以后。”云玖瑜面无表情地回答,顺势用膝盖往躺着的琥珀寻的后背用力一顶,“起来,我腿麻,谢谢。”
“你让我继续躺,我就把石化毒的解药给你。”琥珀寻耍赖地抱着她的腰不放手,“难道你忍心让羽泽澈毒发身亡?若是七日之内不解毒,他必死无疑。”
“我相信花神医可以为他配制解药,人家可是神医,你?呵呵,半吊子的教主。”
“只有鬼炅教拥有石化毒的解药。”
“我靠?你还在说谎是不是!”云玖瑜越说越没有底气,常言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干脆豁出去,不爽地拍拍大腿,“你躺,你随便躺,只要你把石化毒的解药给我。”
琥珀寻如愿以偿,心情大好,挑眉坏笑:“你跟羽泽澈是一见钟情,但没准你可以跟我日久生情。”
“你要不要脸!日什么!”云玖瑜刚吼完就发觉不对劲,她经常刷微博,脑海里像是开了染坊,不定时地染一匹全黄的布匹,而且布匹上面还洋洋洒洒地写了不可言传只可意会的小说。
“过分张牙舞爪可不得怜爱。”琥珀寻抚着她的后腰揉捏,神不知鬼不觉地再次点下她的昏睡穴。
次日卯时,琉璃瓦窗前的枝桠飞过一只雪白如璇花的斑胸草雀,它灵巧地跳到窗台,小脑袋不解地左右摇摆,然欢快歌唱,慵懒的日光透进宫殿内,扬起温暖的尘粒。
榻上躺着的云玖瑜被小鸟唱歌吵得“嗯”了一声,翻身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接着睡。
琥珀寻更换上朝时的四趾金龙朝服,与平时的阴冷气息截然不同,尽管如此,他的五官在朝服的衬托之下依旧比寻常男子更为深邃妖冶,一双金色的瞳孔像是魅惑吟唱的鲛人。
宫人为他戴上头冠,头冠的璎珞与流苏坠于肩旁,璎珞互相碰撞发出清脆响声,铺满他如瀑的青丝,金色滚边的腰带正经地扣好,腰间一侧的通行玉牌同样用金色丝绳挂着,缀以银色流苏,另一侧的玉佩则用以深红的平安结系好。
他卷起纱帐,轻轻在榻前坐下,除去纱帐的隔挡,日光毫无忌惮地投在云玖瑜身上,映出温暖的橘。
系着平安结的玉佩触及生温,他没有丝毫犹豫,将皇帝赐予他的玉佩摘下,轻轻放于仍在熟睡的云玖瑜的手心,尔后握着她的五指慢慢收紧,低声呢喃:“愿你平安喜乐。”
“年年你别闹。”
“瑜儿,起身梳洗罢。”琥珀寻温柔轻唤,不愿惊扰她的美梦。
“嗯,再睡一下,客厅不是放着你的自动喂食机吗?”
琥珀寻扫开她额前的碎发:“我去早朝,回来时给你带糕点。”
“随便啦。”
琥珀寻轻笑,他对云玖瑜的感觉很奇怪又很亲切,若以她要挟,他不舍得,若杀了她,他更是不舍,现在将她强行留在自己身边也不知是好是坏。
及至未时,云玖瑜懒洋洋地打着哈欠醒来,琥珀寻已经下了早朝,又命御膳房将糕点热了好几回,皇帝分担给他的奏折自是拿回自己的宫殿,品品热茶,看看奏折,偶尔分神留意床榻的动静。
“醒了?赶紧梳洗吃糕点。”琥珀寻用朱砂在奏折圈了一处以作备注,眼也不抬,淡淡地说,“不是什么珍贵糕点,你且吃着罢。”
“切,我一个现代人有什么糕点没吃过呀,你如果弄来栗子千层我就说你厉害。”云玖瑜小声地嘀咕,走入屏风梳洗前还不忘对着琥珀寻做鬼脸。
等待时候,换了玄色常服的琥珀寻闲着无事,起身站到镂空大门旁,望着前院的一地素尘发呆。
“你这衣服找谁做的啊,我有这么胖?”不管是里衣、中衣、纱衣和裙裾都大到能塞进两个云玖瑜,她只好将腰带紧了又紧,低头,边弄腰带边从屏风走出来,“琥珀寻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门内是萦绕于鼻的檀香,门外是仿若千万树梨花齐开,负手而立的琥珀寻逆光而站,似如烟如雾的、虚渺的、不甚真实的水墨山水画。
第9章 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琥珀寻耳尖慢慢变红,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冻红的。”
“哦,原来你在害羞!”云玖瑜欠揍地说。
琥珀寻牵着她的手腕走到正殿的大厅坐下,又命御膳房再热一回糕点,后知后觉地想到刚才自己对于耳朵变红的解释,以拳抵唇,尴尬地咳嗽。
“你咳什么,你病了?”云玖瑜把两边宽大的水袖抚平,往手臂绕了几圈,绕成束袖模样,然后用脚圈着凳子腿往离琥珀寻更远的方向挪动,“你不会真的病了吧?不会传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