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说的好呢!”另一个商人打扮的人回道。
来添水的店家也凑了过来,笑着接话道:“这长安侯出身顾家,又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嫡亲弟弟,想做下一个平南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他就不怕树大招风?我可听说了,当今陛下最忌讳的就是一家独大!”
“就是,要是这回长安侯真的成了藩王,那他们顾家还真就是一家独大了,又有封地,又有兵权,想改朝换代也不是没可能!”
“这话可不敢乱说啊!”店家马上制止了这要杀头的言论,“各位,闲聊就罢了,切莫扯到国事上,这来回路过的,有不少送信的官差,要是被听了去,可就麻烦了!”
“那是,那是!”刚才那人马上闭了嘴,不敢再说这事。
一旁的阿语和虎子对视一眼,阿语小声道:“你说顾奇渊会这么做吗?”
“应该不会!”虎子也只用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顾奇渊不会给他们顾家惹麻烦的,毕竟他们这种世家大族,做事之前都要再三思量权衡,千万双眼睛都盯着他们呢,万一有什么差错,那就是大祸临头。”
阿语点点头,继续听着茶棚里的八卦,接下来的话题更让人瞋目结舌!
“你听说了吗?长安侯好男色!”
这一句,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只有三张桌子的小茶棚里,却显得尤为震耳欲聋!
阿语更是一口水呛了出来,他突然想到,那次池杉送顾奇渊匕首时,顾奇渊看池杉的眼神。当时他就觉得怪怪的,但也没多想,但现在配上这句,就不由得让他联想到,这个‘男色’说的就是他主子。
池杉的确美貌,不管男女,看他一眼都想再多看几眼。但没谁像顾奇渊那样,就好像要把他主子看穿了似的。
现在想想,那眼神里,不光是探究,还有些其他东西在里面。
茶棚里的人回过神来,有一脸吃惊的,还有一脸猥琐的,都等着听下文呢!
那人又继续说道:“我听说他在赵州的府衙里藏着个大美人,貌胜潘安,两人天天腻在一处!”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这可是从府衙里传出的消息,准着呢!”
“那是他从尚京城带来的吧!藏在军中,日日偷欢……”
接下来的话,越来越猥琐,再伴随着那些人滴滴的笑声,变得更加不堪入耳。
阿语顿时红了脸,虎子也摇摇头,两人又默契的喝了口茶,继续听着。
“我也听说了,但不是从尚京城带来的,是在赵州附近的一个村子里捡来的!”那店家又接话道。
他每日在着路边卖茶水,听的多了,自然也知道的多。他这一说,又有人追问道:“在哪个村子捡的,我也去捡一个!”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真的!”店家还在争辩道:“不过那个村子也没什么人了,都被平南王的兵杀了,听说这个人被长安侯捡回去的时候,也是半死不活的,治了好一阵子才救过来的。”
“那就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桥段呗!”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大笑。
果然,调侃别人总能让人得到快乐!阿语摇摇头,真是没法听了。
“天色晚了,今日我们先去前面的镇子投宿,明日去靖河沿岸找找。”阿语对虎子说道。
虎子点点头,正要起身时,就听见有人问道:“那长安侯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把他救过来的?”
“听说,上等的补品吃了一堆,但主要还是这个大美人自己命大,伤了心脉还能活过来,可不多见!”
“这也对亏是长安侯,要是别人,也拿不出这么多好东西给他进补!”
“要不说嘛,长的好就是好!”
阿语和虎子都听到了‘伤了心脉’这句,对视一眼,皆是一惊!
当日,池杉就是被刺中了心脉才伤重落水的,难道……
两人说也没有再说话,虎子扔下钱,便和阿语一同上了马,直奔前面的镇子而去。
茶棚里虽然都是一些夸大其词的闲言碎语,但也足够让阿语和虎子心中大乱。
池杉要是真的落在了顾奇渊手里,会不会有危险?
现在又传出了顾奇渊金屋藏娇的传闻,那人还好像是他们主子,这也太离谱了!
比起顾奇渊囚禁池杉,日日逼供,倒是更可信!
到了镇子口,阿语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也没有下马,手里紧紧的握着缰绳,似是心里正在挣扎些什么。
虎子见状也没有下马,看着被他紧紧握在手里的缰绳,就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了。憨憨的笑了一下道:“阿语,那些流言多半是假的,你不必在意,主子就是落在了顾奇渊手里,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