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杉笑着点点头,恨不得马上伸手把那碗夺过来,一饮而尽。
那青年应该就是婆婆的孙子二狗,他好像看出池杉饿的发慌了,笑着接过婆婆手里的粥碗,递到了池杉的手里,“慢点喝,别急!”
池杉哪里会听他的,接过碗,“咕咚,咕咚!”的几口就把一碗粥,全都吞了下去。
婆婆和二狗相视一笑,“看来真是饿的紧了!”
二狗接过了池杉手里的空碗,嘻嘻笑道:“你吃的可真够快的!”
“还有吗?”池杉咽下嘴里的粥问道。
二狗回头看向身后的婆婆,婆婆有些忏愧的摇摇头,“今天就煮了这么多,实在是没有多的了。”
二狗讪笑着看着池杉,“兄弟,不好意思,明天,我再去多买一些米回来。”
池杉觉得肚子还是空落落的,但是看着眼前生活如此拮据的祖孙二人,又觉得自己刚才不该问这句。便笑道:“没事,我就随口一问,其实,我也吃的差不多了。”
二狗把碗递给了婆婆,坐到了床边,指了一下池杉的伤,“我听我阿婆说,你是遇到劫匪了,这回也算是捡了一条命。等伤好些了再回去吧!”
“多谢这位兄台!”池杉抱拳行礼道。
“这么客气做什么,叫我二狗就行,村里的人都这么叫我。”二狗笑着说道,映着月光可以看到他的两排白牙。
“那好,二狗,我这是昏迷了几日?”
“算上今天,有五日了。”
“这么久?”池杉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捡了一条命。
“嗯,本来以为你活不过来了呢,但谁知道你命这么大,还真就活过来了!”二狗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这里是哪里?”池杉还是很虚弱,但是从小到大的教养都在告诉他,此时不能躺下,要坐直身体和人说话。
“裕镇。”
“裕镇?”池杉觉得自己在地图上看到过这个小镇,好像离永州不远,“这里离永州有多远?“
“不远,出了镇子再往南行十几里就到了。”二狗转念一想,又问,“你要去那?那里现在被军队占了,说不定要打仗呢!”
“我是要去那找个亲戚的,怎么要打仗了?”池杉装傻道。
二狗唉了一声,“是啊,听说是那个长安侯被平南王打败了,逃到这里的,前几天听说他要的粮草又被烧了大半,运过来的时候就剩下一点儿了,现在连粥都喝不上,惨着呢。”
还能运过来,那虎子他们怎么样了,不会被官兵杀了吧!
池杉心下一惊,面上却风轻云淡道:“粮草被人烧了,是平南王做的吧!”
“不知道,应该是吧,听说,死了好多人,最后开船过来的也都是伤兵。”
“这么惨?”池杉心道,按这么说,虎子他们应该是看粮草烧的差不多了,本想杀完人就走的,但他又出了事,所以放下了船上的官兵,转而去找他了,但无奈河水湍急,池杉又有意躲避,才没能找到,最后选择先撤离,再暗中寻找。
“那是,所以,现在这附近的粮价越来越高,本来可以买一袋米的,现在连半袋都买不到了。”二狗越说声音越低。
池杉也听出了他的艰难,拉着他的手说道:“二狗,我的那身衣服里还有些碎银子,你先拿去用。”
“早用过了,都给你买要了,后来不够,就把你的金簪买了。”二狗说的实事求是。
池杉低下头,没有说话,想来想去,身上真的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你别担心!”二狗反而安慰他道:“明天我再多打些鱼,足够咱们换米的。”
这个青年如此豁达开朗,倒叫池杉不好意思了,他讪讪道:“等我好些了,帮你一起打渔。”
“好啊!”二狗笑的爽朗,池杉也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
就这样,在这个小村子里,池杉养了好几日伤,虽然已经可以行动了,但是还是无法运功,看来这心脉受损还真的是小事。
这天风和日丽,池杉正坐在院子里帮婆婆摘菜,就见二狗从村口跑来,嘴里还喊着,“长安侯大胜,平南王已经退出永州百里之外了!”
“真的,太好了!”
“平南王退了,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村口围着几个村名,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看样子,顾奇渊这次是一雪前耻了。
池杉也向村口走去,想听听还有什么消息,二狗看到他过来,马上过去扶他,“你还虚着呢,别出来乱走,我扶你回去休息!”
“我没事了,你今天还听说了什么?”池杉道。
“听说,平南王的军队,除了攻打永州,还攻打了其他几个城池,我们靖国的军队分身乏术,又让平南王占去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