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没胆子说匹配的事情。
艾尔文将浴巾随手挂在旁边,问:“下午吓到了?”
亲王那时正在信息素紊乱,表情狰狞可怖,加上放肆狂笑,确实有些吓人。
曲夏点头如捣蒜:“嗯嗯。”
他其实不怕这个,以前看陪师兄师姐看生化危机什么的,再狰狞的表情都见过了,但是心虚之下,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艾尔文微微叹气,问:“那今晚要和我睡吗?”
曲夏:“嗯嗯……嗯?”
他的音量陡然提高,漂亮的眼睛瞪圆,像是鹿的眼睛。
“什……什么?”
艾尔文似乎没注意到雄虫的窘迫,他径直走进房间,拉开了松软的被子,然后坐了上去,仰头看向雄虫,问:“害怕的话,要和我一起睡吗?”
半干不干的睡衣贴在身上,勾勒出腰线和腹肌的形状,银灰色的长发垂坠下来,暗青色的眼睛略带笑意……曲夏微微咬了咬下唇。
他顺应本心:“……要。”
雄虫挨挨蹭蹭,从床沿爬了上来,规规矩矩地占据了床榻的一角,窝着不动了。
艾尔文熄了灯,拉好被子,也躺了下来,他和雄虫各自睡在床的一边,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曲夏将脸埋在被子里,心如擂鼓。
怎么可能睡得着嘛!这怎么可能睡得着嘛!
身边的上将一动不动,呼吸均匀,似乎很快进入了沉眠,曲夏心中天人交战,微微往那边蹭了蹭。
他伸手抓住了艾尔文的衣摆。
上将没有反应。
曲夏等了半分钟,又往那边蹭了蹭,这回,他摸到了上将的手臂。
上将还是没有动作。
在无边的黑暗里,曲夏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他接着往旁边靠,整个人贴了上去,然后满足的蹭了蹭。
暖的。
曲夏毫无所觉,身边均匀的呼吸声已经停住了。
上将摒住了呼吸。
他的胆子越来越大,甚至伸手整个横抱了过去,曲夏连明早的解释都想好了,就说他睡姿差控制不住自己,反正艾尔文也可能因为这个发脾气。
但是夜幕中,上将扣住了他的手。
艾尔文浅浅地叹息一声,引着曲夏的手往上,摸到了睡衣的扣子,他慢条斯理的解开,露出锁骨和大片的胸膛,曲夏的手颤抖两下,呼吸陡然急促,而后猛地把手抽了出来。
他哐当一下往后缩,背抵着床头,手颤颤巍巍的指向艾尔文:“你你你……”
明明是他先色胆包天,现在却像个被轻薄了的良家妇女。
艾尔文偏过脸看他,月光照在俊挺的眉峰,略有些无奈的问:“你不是已经提交了强制申请吗?”
契约已成,有婚姻之名,解个扣子而已,何必如此?
曲夏:“我我我……”
他又怂又弱,心中那点阴私被挑破,也不知道从何解释,张了张嘴,憋出来一句:“我我我我点错了。”
艾尔文一顿,喜怒难辩,重复道:“点错了?”
曲夏都快从床上掉下去了,他欲哭无泪:“对对对,点错了,对不起啊上将,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半点逼迫你的意思,如果你不愿意,我去向匹配主脑提交申请,主脑不同意我去找雄保会……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
他实在太害怕被艾尔文以为是那种不顾他人意愿,霸王硬上弓的雄虫了,当下小鸡啄米一般保证,话都说不利索了。
艾尔文又叹了一口气。
曲夏误以为是他不信,当下五指并拢,指天发誓:“我保证,我没有半点不尊重你的意思,如果我有,那就唔唔唔!”
上将压了上来。
他本就比曲夏高上不少,此时撑着床头,将雄虫整个困在阴影下,意外地具有压迫感。
艾尔文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说话却依旧平缓镇定,他说:“我没有不愿意。”
曲夏碎碎念:“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任何……啊?”、
艾尔文重复:“我没有不愿意。”
他拉起战战兢兢的雄虫,将他的手指贴在锁骨处暴露的皮肤上,问:“你会不会?”
曲夏已经傻了。
他愣愣地问:“会什么?”
艾尔文再次叹息。
他说:“不会也没关系,我可以教你,我每门的成绩都是A+。”
曲夏不明白为什么忽然谈到了成绩,他紧张地像只被老鹰盯上的鼹鼠,颤巍巍:“什么A+……”
艾尔文没说话,年长者完全占据了主动权,他将曲夏困在墙角,带着他去解衣服扣子,让对方抖个不停的指腹描过每一处突起,他的大脑宕机,听见艾尔文笑了一声,道:“教雄虫怎么做这种事,也是A+。”、
教雄虫怎么做这种事?
这话让雄虫从宕机的状态中猛地清醒过来,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艾尔文,逃也似的从床上跳下去,摇头道:“不不不,不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