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几天却传得满府皆是。个中原因大家并不知道,但并不妨碍他们说三道四。
瑟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条小道的,一张小脸毫无血色。
原来是这样的。当初婚礼突然提前,进程加快,原来是这样的。
金玲看着前面摇摇晃晃的少夫人,有些心疼,“要不,奴婢去给夫人告个假,”
瑟瑟没回答,而是继续走。深一步浅一步,脚步虚浮得厉害。
“她们以后不敢乱说了。”刚刚金铃实在没忍住,去将那些人一人一脚踹在了地上。
“……现在能传出来,不就是让她们议论的吗?”瑟瑟苦笑一下。
就算这事是真的,这么多年了没人敢说,如今却是传得到处都是,不是有人授意瑟瑟一个字都不信。
“不是世子让人传的。”金铃解释。
是不是也没什么关系了。不外呼这府里的人,一大家子,全是坏人。
“……是二公子。”金玲知道自己不该多嘴,但她还是说了。“二公子将这事捅了出来,这会儿闹到了侯爷那里,说,说是,”
“你也知道吧,这事。”瑟瑟问她。
金铃是侯府的人,又是沈颜川派来监视她的,想来也是知道这事的。
“……”金铃未答。
“很久之前就知道吧。”
“……”
瑟瑟久久没听到金铃回她停了下来,转过身,正对着金铃。
“以后你,不要再来北苑了。”
金铃愣在当场。“少夫人…”
“你的任务,是我吧。”
“……”
“沈世子将你派来,就为了确保我这边不出乱子,完全按照他的计划推进。如今,长公主都已经回来了,我这边怎么样,也就没什么关系了…所以金铃,你的任务完成了。”
“……”
“还是说,你的任务还没完成,不止是要监视我,还要,取我的命?”
金铃直接跪在地上,直摇头,“不是的…奴婢只是想跟着少夫人。”
“你想跟着我…若是以后我与世子决裂,世子与我,你站在哪边?”
金铃顿了顿,才张口准备回答。
被瑟瑟打断了。
“不用答了,你刚刚…犹豫了。若是这个问题问孟嬷嬷和来喜,甚至不用问他们,我也知道,他们会说站在我这边。就拿来喜来说,曾经他去收账,揣回来很多银钱,我不会去一一核对账目,防止他会私吞,甚至根本不会怀疑,不会想起去怀疑,因为我信任他。金铃,曾经我对你,也是这般信任的。可是……”瑟瑟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我现在却还在考虑,你会站在哪边。金铃,你明白我想说的意思吧 ……你走吧。”
谁是让金铃走,最后是瑟瑟走了。金铃依旧跪在原地,很久,久到连她自己也忘了时间。
…
来到侯夫人所在的院子,瑟瑟没有进到正屋,而是被丫鬟引进了议事堂。
是专门商讨大事的屋子。
里面此时已经有好些人。
武安侯,谢氏,府里有子嗣的妾室,还有二公子沈焕,及沈焕的生母周氏。
瑟瑟在庄子里见过沈焕。虽瘦,但也风度翩翩。
如今沈焕和他生母谢氏均跪在地上,特别是沈焕,额前碎发,脸色灿白,精神很不好的样子。
瑟瑟扫了一眼,倒是没看见沈颜川。
一屋子的人都没说话,瑟瑟进屋请了安,看向侯夫人,“不知婆婆唤儿媳来,有什么事?”
坐在上位的谢氏不紧不慢,看了眼旁边的武安侯,见武安侯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抿了口茶,开了口,
“府里传的,你都听说了吧。”
瑟瑟刚刚一直看向谢氏,这会儿垂眸,心思微转。
侯府平日里规矩甚重,那条小路虽然隐蔽,但也是路,怎么会有丫鬟傻到在那里议论。
显然是专门说给她听的。
刚刚金铃说,这事是沈焕传的,她也一直以为是这样。但进屋之后,看见沈焕跪在地上神色狼狈,又听得侯夫人这般说,她隐约明白了什么。
瑟瑟摇了摇头,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知婆婆说的是什么事。”
听得她说不知道什么事,谢氏到没表现出什么,旁边的武安侯顿时不喜,
他没想到这个锦氏竟然摇头。
就非得让人将这丑事再当众提一遍?
年轻时候的武安侯俊逸非凡,但可能因为二十几年的声色犬马,此时的武安侯体型宽厚,脸上的肉将眼睛都挤小了,泯然众人矣。
“她不知道,沈焕你说!”
沈焕从小在武安侯的威压之下,导致他看到武安侯就本能的害怕,这时又因他的事儿闹成这样。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闹成这样!明明他已经计划好了,等以后带着她远走高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