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忙里抽闲地向陈巷点了点头,叫了个实习护士去给云柏挂个点滴。
在陈巷走后没多久,云柏就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碰他,一睁眼,看见有个带着护士帽的人正抓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比划些什么,而且他的腰那块还感觉特别凉。
他闻到了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凭借着中国人对医生、护士、警察等这种为民服务的职业特有的信服力,云柏难得的没有警惕起来。
不过这个半滑不滑的姿势弄得他实在难受。
所以他想用手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坐的更舒服一些。
实习护士见他动了,拿着针的手抖了抖,一脸紧张:“哎!你别乱动啊……出血了!”
云柏刚醒,被她喊得头有点痛,反应迟钝,整个人基本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医院的空调很凉,吹的云柏的手特别冰,所以他现在并没有感受到被划伤手的痛感,因此也无法将护士口中所说的事情和自己联系起来。
想不出来,那就等会再想。云柏挺习惯这样。
所以他打算还是先完成现在对他来说更为紧迫的事情之后,再去思考面前这个人到底在和他说什么。
而那个实习护士就这么抿着嘴角,心力交瘁地看着对她的话罔若未闻的云柏在调整坐姿的同时让更多的血从那一道细细的伤口里流了出来。
已经提前感受到了未来的职业生涯将会有多么无奈的实习护士:“……”我……不是都叫你别乱动了吗。
护士尴尬地叹了口气,朝云柏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针管后将针轻而易举地插入云柏的手背,看着他的手,微微有了点安慰。
起码人家静脉好找不是?
云柏本来就挺白,在大学里又没怎么晒,虽然在大一新生刚入学的时候有军训,可是当时因为他们学校一贯用来军训的地方那时候在翻新,所以等到后面大一开始军训的时候……那边的太阳已经不晒了。
那时候的天是真凉啊!
云柏当时恨不得那太阳在他站军姿的时候多晒晒他。
后面,他在大二就休学了,回家里公司实习,他那个工作内容,就更没有什么机会晒了,那也就更别提什么晒黑了。
所以云柏现在的手特别白,他泛青的静脉和他的手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都不需要特意去找就能让人一眼看出来静脉在哪。
不错了,起码目前职业生涯的起步还不算艰难,护士想。
那护士在给云柏扎完针后随意地一瞟那伤口,颜色已经比一分多钟前暗了很多。
——不错,已经止血了,死不了。
她摆摆手就去给别人挂点滴了。
云柏直到那个护士将腰直起来离开后,他才后知后觉原来刚刚那个人是在给他挂点滴。
因为他的手现在有一种被异物硌到的感觉,但好像又要更凉一点。
他揉了揉眼睛,将自己的手抬起来一点端详了一下,手背凸起的骨节处有道红痕,好像是刚才被那个护士划了一小道。
不是什么大事。
随后云柏半阖眼睑,将头往后靠了一点,想着这样应该能更好一点的适应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
他现在的感受就是整个人的大脑糊成了一团浆糊,就是那种学渣在考场上挣扎着画压轴题辅助线的感觉。
而且他今天没吃早饭,胃里也空的很难受,浑身都使不上力气。
云柏揉了揉突突跳的眉心。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医院,他记着在他晕倒前陈巷好像已经把门给打开了,想来大概率就是他将他送过来的。
真是麻烦他了,明明自己只是想要借个热水壶而已,结果晕在了人家面前。
可能是太久没生病了吧,听别人说,太久没生过病的人一生起病来,就特别严重。
云柏这样想着,渐渐的又有些困了。
在周围没见着陈巷,应该是在将他送到医院后就回家了,对于一个不熟悉的人来说,这已经仁义尽致了。病好后看看改天能否请他吃顿饭还还人情。
云柏一向不习惯欠着别人的。
……
不久,陈巷回来了,手里还搭着云柏昨天晚上睡觉时披的那件外套。
这当然不是陈巷从阳台偷偷翻到云柏家里去了,而是……云柏家里的门压根没关,那件外套就掉在了地上,他将外套给捡了起来,随意地拍了拍就带过来了。
陈巷当时在看见云柏家的门没关的时候甚至还懵了两秒。
陈巷:“?”我当时难道没关门吗?
……好像还真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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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更一万字达成!昨天用不了电脑,想着我用手机发一章,结果不知道干什么死活发不出来,今天中午才有时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