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对自己要求太高,能只让这么少已经不错了。”邵晚窗翻着合同,再次查看双方沟通的细节。
云柏下午还要去找客户签合同,收拾着要用的东西,没答话。
邵晚窗看着他的动作,突然想起什么,兀然开口:“对了,你是不是还没吃完早餐?!”
云柏:“……”他忘了。
然后云柏在邵晚窗的监督下吃完了自己买的豆浆包子。
下午,因为合同细节早就核对过很多次了,所以云柏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只消20分钟,合同就签完了。
云柏站起来和客户握手,相互道了几句恭维话。
“后生仔不错啊,后森卡畏!”这是客户说的,云柏因为他说话的地域特色太浓,差点就没听懂这是在夸他“后生可畏”。
他干笑着,装热情装的得心应手:“黄总这是说什么话,黄总才是人中龙凤。”说罢,撒开了自己的手。
妈的!这个人的手上怎么全是汗,他洁癖要犯了!
云柏面上笑成一枝花,心里暗自骂娘。
他回到公司,他们小组的人特别大声地带头起哄,声音大到云柏感觉等会楼下就要找物业过来投诉了。
“要升职啦,请吃饭!”
“就是,得请吃饭!我要吃路口的那家白切鸡!”
“拜托了!那家店明明是酱油鸡最好吃!”
也有很多不是他们小组的人也都开口凑热闹说要云柏请吃饭。
云柏面上显出笑意,连声答应,背地里默默地捂紧了自己的钱包,手有点抖。
云柏:“……好。”
上次去聚餐,他请,这堆人就像是半辈子没吃过饭一样,本来这十几个人用两千多元就够了,后面不停加菜,还加了酒,生生给造到了八千多。
虽然这其中有很多人对云柏才刚进来就被提拔带项目这件事情颇有微词,但是在云柏请过那顿“满汉全席”他们看过账单后就都闭上了嘴。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们现在对云柏升职快更多的是一种同情。
下午,大多人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将云柏从位子上扯走,拥着他去到地下车库。
他们去了一家私房菜里吃,期间有人抬手点了几瓶白酒,云柏有种不好的预感。
同事之间吃起饭来都喜欢灌最近春风得意的人酒,而现在是一年刚刚开始的时候,项目少,最近最是春风得意的人就只有云柏了。
云柏已经成年,大家都觉得他被多灌两杯没什么事。于是云柏被一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灌了一堆酒。
他酒量本来就不好,没喝几杯就满脸通红。
“不行了!”云柏摆摆手,捂着自己的酒杯。
但就算是这样,云柏到后面也还是被灌了五杯白酒。
云柏在走出饭店的时候步子都飘了。
邵晚窗是唯一一个和他还算熟的,手一伸,撑住了他。
祁秘书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她头皮一炸,被吓得差点直接撒了手,但到最后还是没松开。赶紧开口解释说自己把云柏当弟弟,只是送他回家而已,没想干嘛。
祁秘书根本就没料到邵晚窗会和自己解释,头顶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
跟我解释干嘛?我只是想问你知道他家在哪么?!
你这个语气怎么让我感觉我是来抓奸的?!而且还是成功撞见现场了的那种!
祁秘书皱着眉没有开口,只是在手机上编辑着什么消息。
半分钟后,邵晚窗收到了来自祁秘书的微信。
上面是一串地址。
祁秘书:云柏家
随后祁秘书又发了几个字,非常快,前后不过五秒。
祁秘书:小心点,注意安全。
祁槿发信息不像别人那种“甭管我说了什么,就算只有一两个字我也要发好几张表情包轰炸你”的感觉,她永远只会简短的交代好事情后最多再加上一句叮嘱。
邵晚窗回了一句谢谢,就拉着云柏直接离开。
云柏的头很晕,但意识还算清醒,就是走不稳路。
“……要不你随便找个地方就把我丢那缓缓,我自己能回家。”云柏担心邵晚窗太晚回家不安全,一开始还在逞强。
但是到了后面白酒的后劲上来了,云柏就基本醉成死尸,再没开过口。
邵晚窗千辛万苦地将云柏弄回家,翻了半天,找了罐蜂蜜给云柏泡了杯蜂蜜水解酒。
不过就是出了点小意外……她倒蜂蜜的时候手一抖,半个杯子里都是半透明的土黄色蜂蜜。
邵晚窗:“……”这应该……可以喝吧。
因为蜂蜜此时已经混了水,邵晚窗本来想将蜂蜜随便找一个杯子倒进去多冲一杯蜂蜜水,但奈何云柏根本没有买多余的杯子。
邵晚窗再次陷入沉默:“……”你家里怎么连个航空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