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床头的小夜灯依旧亮着。
“是中途被声音吵醒起来看看？”
许惟晏想到刚才周测提到的死亡时间大致是凌晨。
地上干的血迹，分布在：
妻子的尸体在餐厅屏风处，婆婆尸体面朝下方趴在侧卧门口，家政则是处在玄关鞋架处，一次性鞋套只穿上了一只。
最晚死亡时间的丈夫则是倒在妻子的血泊旁。
菜刀于自己身旁。
许惟晏基本上可以构思出来犯罪者杀人轨迹，但是现在需要一个导火索来解释这个轨迹。
排查基本完毕。
酒柜第一层最显眼的位置摆放的是一张全家福——
婆婆腿上抱着孙女，两边是儿子儿媳。
脸上的笑容是抑制不住的。
许惟晏想到什么，“孩子还在国外？”
周翊忙道：“没有，报警之后过来的唯一亲人是男人妹妹，已经给女孩儿打电话了，让她回来。”
“死者没有其他家属？”
“有，怎么没有。只是没一个愿意过来的，嫌晦气。”
许惟晏点头，“我知道了，回去吧。”
—
回到警队，会议室。
除周测法医之外，所有人汇报搜集信息。
“据调查，死者李某早期白手起家是做房地产开发行业发家。”
“龙辰小区属京港早期高端楼盘，2003年售卖每平米均价浮动于6000到8000不等，小户型较少，多是4室1厅平层户型。”
“死者名下房产归属夫妻双方，于2003年开盘时全款购买。套内面积180平米，市场现价折合人民币2000万左右。”
“经调查发现，死者名下龙辰小区此套住房其它房产近期两年内均挂牌出售。死者生前一月以低于市场价150万左右出售两套豪宅。”
“死者室内财务及贵重物品并无盗窃痕迹，只有主卧存有明显搏斗痕迹。入室盗窃不成他杀可能性极小。”
“夫妻双方感情状态良好，邻居描述男人平日里很疼老婆孩子。家里就剩他妈一个老人了，常年也非常孝顺。”
“孩子两年前去美国读初中，妻子在国外陪读。夫妻开始异地生活，男人经常会抽空飞过去看望老婆孩子，妻子也会带着孩子过节看望老人。”
“近两年出国次数明显减少。且李某家中共有三姐妹，他是老二，也是唯一的男生。”
这就是现阶段现场勘察和邻里走访得到的家庭成员的信息汇总。
公安部门还在调查的死者生前其它相关信息。
许惟晏出声：“死者公司账户流水是否已经查过，短期内是否存在大规模不明原因挪用和转账。”
沈卓完全没想到这件事，“好的许队，马上去查。”
许惟晏脑子中有一个东西隐隐已经浮出水面，但是还需要一个东西去确定。
“散会”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直接往法医检测部门那边冲。
—
周翊再一抬头，还有什么许队，人都没影儿了。
“卓，老大人呢？”
他甚至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连大活人都能看错。
沈卓拍掉他做作的揉眼睛的手，“别揉了，再揉就瞎了！”
周翊放下的比啥都快。
沈卓冷笑了一声，这倒是怕了。
“瞧你那点儿出息，还想追着老大，老大早跑了。”
“老大想出来了什么吗？”
沈卓摊手，“不知道，但是应该吧。”
“擦，许队也太牛了吧，我老大真帅啊！”
“帅我一脸。”
周翊这个小迷弟彩虹屁倒是接的快，直接无缝衔接的。
“老大帅关你什么事儿？”
不大不小的一句话，大家都笑了。
起哄，
“是啊，小翊子，许队帅关你啥事儿啊？”
“还影响到了你不帅了？”
…
“对不对，小翊子。”
大家像往常一样调侃。
周翊也算是枯燥血腥的刑侦室半个开心果了。
周翊一个大男人每次都能被大家逗到跳脚。
今天也不知道那根弦儿受到了点儿刺激，必须得唇枪舌剑一番——
"我一进来就被分到许队，许队就是我老大，也是我师父。"
沈卓懒得理他，“搞得好像我不是一样。”
周翊被打断极度不爽，“你先闭嘴！”
沈卓办公椅一蹬，周翊椅子滚得离他老远：“大家看到了吧，他就会这一样，说不过就让我闭嘴。”
周翊讲得正起劲儿呢，这一脚差点儿给他送走。
直接到会议室主位差不多了。
“沈卓！你干嘛！”
大家都笑做一团。
“主席位，周总，快讲两句！。”
周翊这样一想还真是，平常都是老大在这个位置讲话，现在体验一把。
又用脚发力，椅子直接挪到长方桌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