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好一会儿的牌,烟也抽了四五根了,便衣撞了撞身边人:“这里面的厕所在哪呀?”
那人看着牌,头也没抬,随手指了个方向。
便衣道了声谢,却没往他指的方向去,而是东张西望地装作在找厕所的样子,去到了正对着大门的里面的那张紧闭的小门处。
他之前就对这里的地下室结构有过了解,像这间棋牌室这样的,前面一个面积大的房间,后面还有两个小些的房间,一般租过来住的会把中间那间当成卧室,最小的那间是厨房,还会在厨房那边开一个后门。
卫生间则是棋牌室那间大厅的隔断间,但他现在是一个才从乡下来的外来者,找厕所找到卧室这里来也是正常的。
便衣把手放在了这张木门的门把上,正要把门推开,老板就追过来拦住了他:“老兄,找厕所呢?厕所在这边,那里面是我睡的房间,太乱了,就别进去了。”
“哦哦。”便衣连应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问了个人,给我指了下,我没看清,他就看牌去了,我没好意思再问。”
就在老板要领着他去厕所的时候,木门被人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瘸着腿的男人。他身材倒是挺高大的,戴着酱色的毛绒帽子,脸上的表情阴沉,看上去很是不好惹。
他皱着眉头,面带不善地看了老板和便衣一眼,把门关上,然后扔下一句:“我去买菜。”
然后就拖着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棋牌室里的其他人见到他出来,没人跟他打招呼,对他突然从房间里出来也见怪不怪的。
在他开门出来的时候,便衣逮着机会自然往里面状似随意地扫了一眼,地下室本就阴暗,里面没有开灯,他什么也没看清。
老板领着便衣往厕所走去,介绍道:“这我弟弟,年轻人在外面混,腿瘸了,现在性格孤僻阴沉的很,也不怎么跟别人交流,靠我开这个棋牌室挣几个钱养着。”
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便衣也附和道:“你也不容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呀,我以后买烟啥的都来你这。”
便衣在上厕所的时候就联系了同伴,让在外面的同伴跟踪盯上了出门买菜的老板弟弟。
他则在上完厕所后,又看了会牌,跟老板打了个招呼,说要去接孙子就先离开了。
同伴跟着老板的弟弟到了现在热闹起来的老街外面,他没有去附近的菜市场,而是去了家开锁的店,跟里面的老板说了几句话,老板拿了几张东西给他,他就扫码离开了。
同伴进去假装看锁,注意到这家小店还兼卖电话卡。
老板弟弟大概率买的就是临时电话卡,买完之后他又去了家便利店买了几瓶啤酒,就提着袋子回到了棋牌室。
这回走的不是正门,而是打开了后门,从后门厨房进去了。
进去之前还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跟踪,这才开锁进去。
幸好跟踪他的便衣及时拐进了对面小区的楼梯,从楼梯间的窗户那里用望远镜在观察他,不然就打草惊蛇了。
从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基本可以断定他有很大的问题。
等把这些调查到的报告上去,队长带领着其他的队员也都赶来了,所有的便衣民警将棋牌室给包围住,前门后门都安排了人守着。
队长安排好后,带着一队人拉开棋牌室的人冲了进来。
老板正在给其中一桌的人送烟,刚准备问话。
队长就亮出了警官证:“警察,有人举报你们这棋牌室藏了罪犯,所有人站起来,靠墙,接受检查。”
老板神色一凛,准备摸手机通知房间里的人,手刚往裤兜伸,就听见队长问道:“谁是棋牌室老板?”
他的手顿住,只得站出来,满脸堆笑,又诚惶诚恐:“我我我,我这小本生意,大家打得都不大,就随便玩玩,不是赌博。”
队长使了个眼色,就立马有人过来,专门守着老板。
外间打牌的人安排了人负责,队长就带着一队人往瘸子出来的里间走去,他嘱咐后门的人守好,防止有人逃窜,然后就带着人把门给撞开了。
里面没有开灯,一片黑。
队长摸到墙边把灯给打开,但是这间卧室里却空无一人。
不大的房间里放着一个矮衣柜,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电风扇,乱七八糟的衣服到处散着,乱得很。
一眼看上去一目了然,没有可以藏人的空间。
两名队员穿过床尾空间不大的走廊来到厨房,搜查了一番,回来后对着队长摇了摇头,没有查到有人的踪影。
之前的两位便衣一直在这附近一前一后地监视着,没有看到有人离开,而且这屋子结构简单得很,没有其他的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