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脚,高跟鞋被她脱下后,她就没有再穿上了。
而进门之后,她一直在照顾俞星尧,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
虽然抱着俞星尧走的那段路被打扰得还算干净,但脚还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被划伤了一点,此时她自己注意到,才感受到一点刺痛。
她去一楼的洗手间把脚洗干净,擦干,然后在右脚脚踝处发现了那处伤口。
俞星尧家的医药箱就在玄关处,她从里面拿了个创口贴贴上,就没有再管。
她看了看墙上钟面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她没有听到其他的动静,她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担忧。
盛浅浅从冰箱里又拿了瓶冰好的矿泉水,朝三楼走去。
三楼的布局很简单,电梯到达的地方是一个书房,书房里的大书架上分门别类地摆满了书。
穿过这个开放式的书房,就到了主卧。
主卧的门虚掩着,没有关紧,盛浅浅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她将门推开,走进去,就听到了哗哗的水声。
主卧里没有开灯,房间里的灯光来自主卧里面的浴室。
“星尧?”盛浅浅往那边走去,唤着他的名字,“俞星尧,你还好吗?”
除了水声,盛浅浅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没有人回应她。
盛浅浅拿着水站在浴室的玻璃门前,虽然门是玻璃门,但是并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俞星尧没有回话,她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心中有些担心,就凑近了些,但除了水声,她没有听到任何的东西。
她心中的不安被这流个不停的水声持续放大,越发担心起来。
“星尧?星尧,你在里面吗?还好吗?”盛浅浅提高了一些音量呼喊道。
依旧无人应答。
其实俞星尧听到了,他不想回答的原因是他现在实在太过于狼狈了,虽然今晚中药之后他一直都挺狼狈的,但是他不想破罐子破摔,他还是希望自己站在盛浅浅面前,永远都是最好的那一面。
他靠着不停地冲刷着身体的冷水降温,咬着自己的胳膊努力保持清醒,忍耐着。
他心中很是矛盾,心中小小地升腾出一些卑微的臆想,希望盛浅浅能留下来帮助他,又希望她离开,不要见到这么狼狈的自己。
这药的名字具体是什么,药力猛不猛……盛浅浅没有看到那里,她只是看故事梗概里提到了,所以对这些都搞不清楚。
俞星尧这么久没出来,喊他他还不应,盛浅浅站在门外这么等着,也无济于事。
于是她象征性地敲了敲门,然后就把门把拧开了。
门没有锁上,盛浅浅拧着门把把门往里推,推开门后,就跟浑身湿漉漉地坐在浴缸里的俞星尧对上了视线。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抱着膝盖坐在浴缸里,袖子被他挽了上去,露出的手腕上被咬出了几个牙齿印,最深的那个还渗出血来。
印子之前是没有的,这应该是俞星尧自己刚刚咬的。
听到开门的动静,俞星尧抬头看向她,与她目光对视的时候,虽然现在是这个样子,但是见到她进来,他的一双眼睛却亮得很。
他眼睛里的神采,如果盛浅浅能够读懂,那她就知道,那是希望。
浴室里的大蓬头,被俞星尧对准浴缸的方便掰过来了一些,现在水还在放着,溅起来的水花打在他的身上。
因为全身都湿透了,所以他的黑色衬衫已经紧紧地贴在身上了,显露出他常年锻炼的好看的肌肉纹理。
看到这一幕的冲击对盛浅浅来说,有点大。按照正常情况,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转移视线,然后关上门,在门外守着,等王医生过来。
但是盛浅浅发现,她好像不是表妹形容她的那种清心寡欲的圣人。她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她此刻居然觉得俞星尧现在看上去是如此的诱人。
手腕上的牙齿印、穿着湿哒哒衬衫的身体,因为忍耐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从脸颊上滑落的水珠、红彤彤的耳根……
她想在他的手腕上覆盖他自己的牙印,咬得更深一点,她想把他的黑衬衫给脱掉,她想沿着他手背上的青筋往手臂上抚摸,她想帮他擦掉脸上的水珠,她想让他变得更加红……
盛浅浅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她居然想对他做这些事情,这个发现让她好像从另一个角度重新认识了自己。
她是一个很尊崇内心所想的人,此前是从来都没想过,所以表妹才会觉得她是个圣人。
其实她不是。
尤其是俞星尧现在的样子,她觉得他看她的眼神是充满期待的,此时的他就跟被雨淋湿,浑身湿漉漉的小狗一样,需要她把他捡回家。
盛浅浅往里又走了两步,把门关上,来到浴缸旁边,侧身坐下来,与俞星尧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