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那个学生，倚着栏杆等待。
学生走进来，凑到童话面前。
“童话，外面有人找。”
她慢半拍点头，站起身走出去，中途像是想到什么，又折回来拿了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再小跑出去，步伐有些快，似乎带着雀跃。
燕芸明白过来，他就是学神喜欢的人。
她带着好奇心跟过去偷听。
童话走到他面前站着，埋头写了一串字，举起给他看。
江厌垂眸迅速扫了眼。
【你怎么来啦？】
他唇角勾起，半开玩笑。
“七中高材生这是不欢迎我啊？”
童话听他误会了，赶紧摇头，低头又想写什么解释，却被他制止，他自然而然单手轻轻捏起她的脸颊。
桃花眼中漫上笑意：“开玩笑的，小朋友还真好骗。”
她惊诧地看向他，嘴巴被捏得嘟起。
下一秒，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起嫣红。
听墙角的燕芸看到两人奇怪的互动。
脑中充满疑惑。
他们平时就这样相处的吗？
童话脑袋左右晃动，挣开他的桎梏。
她又低下头，手贴在脸上，双眼氤氲。
真没出息，这就脸红了。
阳光拂面，春风拂过。
两人的外套衣角翻飞，交缠相错。
阳光衬得童话的脸颊更红，只不过他没发现。
江厌手收回去，准备提出自己来的目的，习惯性挠了几下耳朵，轻咳一声，缓解紧张：“就是，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就开学那天你对我说的什么。”
“抱歉我没听懂，也没想出来，童话，你跟我说说呗。”
除了绑架犯的下落，还有这个问题，这两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尤其是那句话的问题。
当时，脑袋里只有她讨厌他一个答案，即使他听懂了些，可他潜意识里还是会否认那个答案。
他害怕，太害怕了，害怕她讨厌他。
努力了这么久，她还是排斥他的话，确实很打击人。
虽然他已经习惯了，但还是希望她能接纳他，哪怕他们只能做朋友，他也想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
这个愿望，他已经渴望很久了。
他的话又把她拉回那天难以言喻的窘迫处境。
她使劲摇头：“没…什么。”
江厌还想说什么时，她找了个理由回教室。
他有点泄气，看来得去学学那个手语。
她完全没发现燕芸在听墙角，径直就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燕芸顿了下，慢了两秒跟过去。
童话坐在座位上，目送他离开。
待他的影子都不见的时候，她瘫在桌子上，脸红得不行，同时顺着心口，想要平息心跳。
燕芸坐到她旁边，好奇地问：“漂亮学神，他是不是不知道你喜欢他啊？”
童话缄默无言，相当于默认她的说法。
她又问：“那你为什么不跟他说啊，我看他是喜欢你的。”
旋即，童话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她现在只要想到告白就害怕。
她害怕，万一他又听不懂，那她要再次面对那种处境。
燕芸看出来，握拳鼓励她：“漂亮学神，加油啊！”
……
午后，阳光更加猛烈。
这种季节最容易犯困，再加上天气课程加持，毫无悬念，教室一大半人都在打瞌睡，包括阮晚。
阳光透过窗户打进来，照在她的头顶上，漾开层层光圈，阮晚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掌支着脑袋，一晃一晃的。
果不其然，她睡着了。
倏地，窗外出现个人影，是教务处当值检查的主任，他探着头看教室里的情况，手里拿着个册子。
暮安凉轻轻推了下阮晚，她立马就被惊醒，乖乖坐好。
但显而易见，她的瞌睡并没有醒，眼皮还是不受控制往下拉。
等主任走后，她脑袋就朝桌面砸，暮安凉把手伸过去，阮晚在触碰到他的手那刻，又被惊醒。
阮晚恩怨分明，该道谢的还是会道谢。
她低声冲着他说：“谢了，还有刚才。”
暮安凉回收手，眼神无意识柔下去：“不用。”
阮晚似是想到什么，把他拉下来，看着他。
他心跳快了拍，眼神慌乱刹那。
她半睁着眼睛，又补充了句，一副大哥大的模样：“这次算是我阮晚欠你的，下次你违规的时候我也会护着你的，不用担心，我还是很讲究江湖道义的。”
暮安凉哑然失笑。
没有听到回音，她皱起眉头：“你不相信我？”
暮安凉：“没有，我相信你。”
阮晚拍了拍他的脸，觉得他非常识事务。
“算你有眼力见儿。”
说完她就放开他。
趴在桌子上又睡起觉。
暮安凉坐直身体，迅速调整状态，继续听课，但脑海里总是闪过她动人心魄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