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桩婚约不会影响到童小姐的一分一毫。”
江厌童话对于他的细心程度颇为吃惊。
沈江野又抬手看了眼表,正好十点整,距离展览还有十五分钟左右,开车过去足矣。
他站起身,和江厌童话告别:“抱歉两位,我还有事,就不多说了,祝你们幸福,后会有期。”
江厌童话齐齐站起身,因为童话的语言表达能力有问题,他就代她向沈江野致谢告别“谢谢,后会有期。”两人目送沈江野离开,又坐下去,各自拿起一张桌上的婚约,沉默几秒。
他们异常默契地揉烂了纸张,把纸团丢进垃圾桶。
同时,松了口气,似是挣脱了来自这张婚约的枷锁与束缚。
下一秒,“轰隆隆——”地几声巨大声响在乌沉沉的天空中炸开,惊了咖啡屋里每个位置客人的魂,打散三分意识。
只见一道道白光雷声迎面袭来,噱头汹汹,顷刻之间,雨瓢泼而下,噼里啪啦地打在咖啡屋的的玻璃橱窗之上。
橱窗顶部垂下的两层纱布窗帘随风胡乱舞动,一下又一下拂在童话江厌的肩膀和背后。
另一半橱窗玻璃斜映着他们对视的画面,画面中的空间布局诡谲,时白时黑的光线衬得江厌童话的脸忽明忽暗。
最后,两人释然的抿嘴笑出来。
–
2006年,3月20日,夜晚九点。
春夜微凉,繁星满天,残月高挂空中。
风温柔地吹过,携来一股清新的花草气息。
在宁静的夜里,仿佛听得见枝条抽出新芽的声音。
江家老宅的院内,花雕喷泉的湖面就像银河一般,被风吹得泛起一丝丝波澜,带着点月光,又交织着星光。
仿佛在湖面谱写出一段不知名交响曲。
江骁坐在屋内的书桌前。
摸着下巴,嘴边嚼着一抹笑。
他正在浏览着一封去年十二月被暮迟屏蔽的报道,内容是关于童家小姐和沈家少爷的一纸婚约。
报道中说童家小姐为男朋友退了沈家少爷的婚,丝毫不留情面,而那个幕后男朋友不是别人,正是他那装模作样的好弟弟,江厌。
江骁看到他和童话并排的名字。
笑意深了一度,眉宇奸佞意味甚盛。
要不是暮迟前段时间不知道被哪个仇家合伙设计,卷入了一场金融危机风暴里,绊住了手脚,他还看不到这么劲爆的事情。
之前他听爷爷和母亲的墙角,无意间听到江厌背后的靠山是暮迟,那个曾经为温书云把父亲打入医院的商界半壁江山。
后来,因为暮迟打人这件事,进了趟公安局又出来,从而引发了社会各界的关注,甚至还掀起一波舆论危机,打得他苦心经营的商界地位差点全数崩盘。
江骁那时嗤之以鼻,觉得一点儿都不值当。
为一个女人丢掉权利,真是愚蠢。
江骁盯着童话那漂亮的脸蛋,心生一计。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个电话号码,那边很快接通。
手下:“江少爷,您有什么事情吩咐?”
江骁:“毁一个女生,要当着所有人的面。”
这时,门外停下一个人影。
他听到江骁打电话,脚步固形。
男人如同猜到什么,目色震惊。
手下愣住:“杀掉?”
江骁眉梢扬着:“不,侵犯。”
“最好找个恶劣点的惯犯,越恶越好。”
那边很快回应:“是,江少爷。”
江骁挂断电话,传了她的资料过去。
他指尖来回翻滚着一支笔,只要想到江厌挫败的表情就忍不住哼笑出来,心情愉悦得不行。
电话挂断不久,江箐就推门而入。
江骁敏锐地察觉到,关了网页。
男人走近,江骁换了副面孔。
他站起身:“父亲怎么来了?”
江箐坐到床边:“阿骁,你这是在报复谁?”
江骁仅一秒就明白,他已经听到他的电话内容了,他恢复那副表情,坐回去,笑着:“没有,就想给弟弟提前准备一份生日礼物。”
“江骁,听爸爸一句劝,别干愚蠢的事情,不值得。”
窗外浓云袭裹天空,晚风拂面。
众星独月的光亮暗淡下去,失去色彩。
父子俩对峙在书桌前。
江骁一语道破:“父亲是想为江厌说话吗?”
江箐没否认,也没承认,但也不知道怎么表达。
没等男人说话,他就不怕死地继续提,嘲意十足:“父亲果然还是更喜欢正窒夫人的儿子,江骁只是个私生子,永远见不得光,怎么可能有人真的喜欢我呢,全部都是打着喜爱的幌子罢了。”
“你说是吧,父亲?”
江箐欲想说什么解释一下,却被江骁抢先:“不过,父亲似乎自视过高,以为凭借一己之力就能让一切回归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