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他的温度褪去,她却没缓过来,丢了魂。
暮安凉见她似乎出了神,喊了她的名字:“阮晚?”
她被熟悉的声音乍地一下引得归神,下意识后退几步。
“啊?好好好!”
阮晚边说边往里头走,缓解尴尬。
暮安凉哑然失笑,将纸团扔进垃圾桶,跟上去。
一走进去,白头翁、孔雀、八哥和孔雀鸽等鸟类闯进视线。
“孔雀鸽”又名“贵妇人”,它身材苗条,全身雪白,亭亭玉立,用骄傲的神情打量着前来观看它的旅客,那姿态风度,就如同一位贵妇人。
阮晚幼稚地朝它皱鼻子。
冰糖葫芦顺势落到暮安凉手中保管。
孔雀鸽没有理她,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就走开。
阮晚嘿了声,正想冲过去跟它理论,但被暮安凉及时制止“别跟动物置气。”被他这么一说,她倒是变得宽宏大量,非常好心地“宽恕”了那只无知孔雀鸽。
她跟着暮安凉继续往前走,只见有许多人不停地用叶子拍打着,驼鸟,它拖着肥大的身躯,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身上的肥肉抖来抖去。
阮晚拿过草趴在上面拍打鸵鸟的脑袋,笑得见牙不见眼,暮安凉就默默站在旁边,看她开心的样子,他也不由得笑出来。
但他不会说一句话,以免打断她的状态。
果然,他还是不太习惯她理想中的模样。
剩余的时间,他陪着她几乎逛遍了整个动物园。
他们在动物园里的每条道每个地方,观摩了很多的动物。
猴山里,猴子灵活地跳来跳去,大象园里,笨拙的大象迈着沉重的步伐震动地面,在熊猫园里,熊猫啃着竹子望向人群……
中途,暮安凉还给她买了很多吃食,给她填肚子用。
阮晚每每看到他为她毫无下限的投资,心就坠落一次,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的心在何处。
她时不时控制不住地偷看他。
因为这个缘由分了大部分的神。
此刻,正对两人的山洞里,昂首阔步地走出一只猛虎,它那凶恶的大眼睛,贪婪地向四周张望着,一条大尾巴不停摇摆。
它张开大嘴,露出满口獠牙,大声吼了下。
嗷呜——
阮晚被突如其来的吼声勾得胸口震了下。
同时,余光觑到洞口的花斑老虎张牙舞爪。
她吓得转身一把抱住暮安凉,闭紧双眼。
暮安凉僵住,在她抱上来这瞬间,呼吸加重。
害怕之际,她也听到了他胸腔中为她跳动的心。
他两手悬在两旁,不知道该摆放在什么地方。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摸上她的脑袋,轻轻揉了揉。
阮晚感受到,乱窜的心安稳下去,但很快又皆数变化为他悸动的心跳,融进他的身体之中,贴得紧紧的,无法分离。
下一秒,头顶传来他刻意放低的哄人声音,令她彻底沦陷。
“别怕。”
–
十二月的隆冬,凉风寒雪,折肌堕骨。
天空划过一条直线。
一架波音客机呈垂直降落。
机内随之响起一段公式化的语音播报:“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安全抵达舒城机场。”
“外面温度零下五摄氏度,飞机正在滑行。”
“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先不要站起或打开行李架,等飞机完全停稳后,请你再解开安全,整理好手提物品准备下飞机。”
“从行李架里取物品时,请注意安全。”
“您交运的行李请到行李提取处领取。需要在本站转乘飞机到其他地方的旅客请到候机室中转柜办理。”
“感谢您选择S市国际航空公司班机,下次旅途再会!”
降落成功后,客机缓缓打开舱门,旅客拖着行李箱,相继从飞机中走出来,或是结伴,或是单独行走。
待外头的人群消散得差不多。
一个中年男人撑伞护送沈江野出来。
沈江野亲手拖着自己的行李箱,一边走一边照顾着中年男人不方便的腿脚,还贴心的提醒他:“张叔,慢点。”
旁边护送的张叔笑吟吟回应:“好的,二少爷。”
张叔早已经知道自家少爷的脾性。
对于他,是又无奈又为他骄傲。
无奈在沈江野的固执,骄傲在他比同龄人懂分寸很多。
他从小就不喜欢麻烦任何人,向来都是独立自主,学习上生活上都是如此,但他却非常招人喜欢,因为他的热心肠与礼貌风度,令他的所到之处充满感叹与赞美。
近几年,沈江野跟他的哥哥沈律越来越像,见过他的人都以为他们是同一个人,别说其他人,就连他身边的人也这么觉得。
但张叔知道,沈江野一直在向沈律看齐,努力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