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波流转，似是在想什么。
隔着呼啸而来的汽车鸣笛声，他的低声细语，落在她耳中，竟诡异的清晰“我可以陪你玩这种无聊透顶的游戏，也可以陪你不学习到处混，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
“但抱歉，我不是物品，不是你的赚钱工具。”
“我有心，我有情感，有自己的思想，不会是会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
他每说一句，她的心就紧一分。
暮安凉拉起她的手，把当初的借据放在她手心，他将她的手指往里缩，缓缓抬眸：“游戏结束，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债券关系。”
说完，暮安凉转身离开，留她一个人站在原地。
阮晚心头咯噔作响，慢半拍反应过来，一个战栗仰头，但周围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了。
见状，一种类似于慌乱的情绪砸进心中。
–
童话江厌买好衣服和鞋子，双双出了商场。
他们在西林路11号十字路口牵手过马路，到达另一边后，又左拐200米，径直去了水族馆。
江厌在门口买了票，又带着童话迈进去。
两人顺着人群走，他握紧她的手，仿佛怕把她弄丢。
一进去，整个世界遽地变成水蓝色，玻璃上、石壁上、头顶上满是波纹状，周围旅客身上也变成了水的颜色，这种种令人感觉像是真的置身在海洋之中。
玻璃后的海洋生物数不胜数，一张一翕地游动。
耳边充斥着人群的惊叹，包括他身旁的童话，也是满脸新奇。
她靠近玻璃，瞪大眼睛，杏目中倒映着遨游而来的水母。
淡蓝色的灯光落在童话的脸上，为她镀上一层光。
她身上穿着那条泡泡袖公主裙，她没有穿那条吊带，或许是因为觉得太过暴露，但是只要是她，似乎穿什么都好看。
她一个劲儿地喊他的名字叫他看，江厌笑着应她。
突然，她从他手里挣脱，向前小跑几步。
江厌一慌，半路童话跟想到什么一样，她转头折回去。
她站在他身前，朝他伸出手。
他滞住，慢了一秒回握。
童话拉着江厌参观水族馆，他一步就与她持平。
一路上，听着她的欢声笑语，江厌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们在里面逛到了下午四点，整个水族馆上上下下几乎都被逛遍了，小姑娘看上去累得不行，在一个地方歇了很久。
江厌哑然失笑，陪着她坐在那里，给她看拍的照片。
她兴致勃勃地伸着脖子，眼珠随他的滑动而变动。
最终，童话挑了十几张，江厌发给他。
滴滴滴——
童话掏出手机，点进他的对话框，保存。
江厌瞄见他不是置顶，备注也还是全名。
他佯装委屈，凑近她半分，撇着嘴——
“童童怎么给我的备注还是全名。”
童话眨了眨眼，后知后觉“…不小心…忘记了。”
江厌哎了声，摇着头，紧跟时事“得到了就不珍惜，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
童话立马给他改了备注。
江厌看到，啧了声，并不满意。
江娇娇？
这像话吗？
“为什么不是阿生，是江娇娇？”
童话噗地笑出来，实话实说：“因为，阿生…很像…怨妇！”
江厌蹙眉，想拿过手机改了，她迅速站起身，躲了过去。
为了防止他拿到，她跑得老远。
他也站起身，大步追过去。
童话又想跑，却被江厌一把捞过，她震了下，刚被赋予“江娇娇”称号的某人挂在她身上，彻底崩坏人设。
他沉得过分，童话卖力地拖也拖不走他。
由此，她心跳频率都变得不正常。
“你…干嘛？”
“为了符合人设。”
“什么…？”
“江娇娇人设。”
“……”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厌望着她因拖他而憋出的红晕，笑了出来。
他恢复正常，站起身伸直腰板，搂过童话，点了点她的鼻子“童娇娇。”没等她来得及做回应，他就搂着她走，拿他的称号开着玩笑“走，江娇娇带你去吃东西。”
童话被他的话逗笑了，点头“…好。”
他们出了水族馆，走了50米左右。
不远处出现一个棉花糖摊。
童话被棉花糖摊上的一个兔子形状的棉花糖吸引。
她拉住江厌，指着那里：“…阿生，我…喜欢，…那个。”
江厌顺着她的的指的方向觑过去，看到兔子形状棉花糖，了然，不用她说他就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个兔子。
他朝她扬了下唇：“等着。”
话语落下，他就走过去。
童话乖乖站在原地等着。
转角处，孟琰和朋友一越过来，就看到站在棉花糖摊斜前方的童话，他把朋友打发走，独自走到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