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鱼没反应，还是机械地喃喃道：“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
邹蕴：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说吗，我会努力地帮你。
章鱼：“我要去死我要去死我要去死……”
邹蕴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袁澜看到邹蕴的表情，心一吊：“很严重吗？”
邹蕴没否认，点点头。
邹蕴想要确认她猜测的章鱼这样的原因是否正确，最后试图和章鱼沟通：你……为什么想死？
章鱼这个时候变得狂暴，开始疯狂用自己的脑袋撞玻璃：“让我出去！让我出去！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袁澜吓了一跳，后退两步。
邹蕴：对不起。
邹蕴：“我先出去吧，章鱼看到我情绪太不稳定，我先离开一下。”
邹蕴赶紧往外面走。
袁澜也赶紧跟着出来。
袁澜出来后问邹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鱼在那一刻居然疯狂用头撞玻璃，真的有要把自己撞死的趋向。
邹蕴问袁澜：“你家章鱼会从鱼缸里逃出来吗？”
袁澜一愣：“会。”
邹蕴问：“次数多吗？”
袁澜想了一下：“多，但是是以前刚买回来那段时间，它几乎每天都要从箱子里爬出来，有时候半夜还会爬到我床底旁来。”
邹蕴沉默了。
“后来没再往外跑过吗？”
袁澜：“后来就不怎么跑了，可能是玩累了，知道跑出来我也会把它放回去，但那以后它就开始撞玻璃了……”
袁澜忽然愣住，不再说话。
她感觉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什么。
邹蕴开口说：“它之前往外跑，不是觉得爬出去好玩，而是想往外逃。”
袁澜面色凝重地盯着邹蕴。
邹蕴继续说：“它后来不逃了，是因为它觉得逃不出去，绝望了。于是它开始尝试自杀。它想用玻璃把自己撞死。”
袁澜倒抽一口凉气。
邹蕴问：“这条章鱼应该不止撞过玻璃吧。”
袁澜想起来了：“它有段时间还不怎么吃东西，我当时还以为……”
袁澜没再往下说。
邹蕴说：“章鱼是一种情感很丰沛且很喜欢自由的生物，它们属于大海，这片小小的水箱，限制住了它们的自由。”
邹蕴继续说：“而且不是一般的限制，让它们一直待在水箱里，就像是让人类一直待在狗笼里。”
“所以它才会精神崩溃，一直想逃，逃不出去就想自杀。”
袁澜沉默了。
邹蕴说：“所以，要想让章鱼好起来，不再自杀，就要还它自由。”
袁澜：“换一个大缸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吗？”
邹蕴摇头：“这只是把人从小狗笼换到大狗笼的区别。”
袁澜再次沉默。
邹蕴知道她在沉默什么，她身为章鱼的主人，买来章鱼，就是有着把它当放在自己身边当宠物的心思。
要是还给章鱼自由，袁澜身为章鱼主人的这个前提，也就不存在了。
就在邹蕴要开口劝袁澜的时候，她们突然听到客厅里传来响声。
袁澜面色一变：“坏了，我刚刚没把水箱盖子关上！”
两人赶忙往客厅走。
只见原本待在水箱里的章鱼，已经不知所踪，而水箱旁和地面上，稀稀拉拉全是水剂。
顺着水迹，二人看到正在缓慢移动的章鱼。
它往一个插座方向移动，所有的触角都在努力地往前伸，嘴里喊着：“我要死我要死我要死我要死我要死……”
邹蕴：“不好，它想要把自己电死！”
袁澜飞快过去，将章鱼抱起来，把它塞回到水箱当中，把水箱上盖子关上，还拿重物给压上。
邹蕴听到章鱼在失声尖叫。
袁澜看着地上的水迹，发愣。
*
之后，袁澜便还了章鱼自由。
她舍不得把章鱼放生，也怕放生后章鱼在野外活不下去，便将章鱼捐给当地条件最好的水族馆里。
水族馆也有不少玻璃，但章鱼到达水族馆后，再也没用头撞过玻璃。
据水族馆饲养员说，章鱼吃东西都吃得可香可香。
袁澜把这事告诉邹蕴后，邹蕴也松了一口气。
邹蕴原本以为这件事结束了，自己在近期之内都不会再和袁澜有交集。
毕竟袁澜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导，邹蕴对自己定位很清晰，按照自己的业务水平，短期之内袁澜不会有和她商业上合作的意愿。
但是，突然，她却接到了袁澜的邀请。
“邹蕴，你方便来我的新剧试镜女主角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