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凌香香想着。
如果她是一条鱼的话,兴许会成为世界上第一条差点被水给活活淹死的鱼。
凌香香大口大口地喘气,努力汲取着空气中的氧气。
可很快,她又好似一条离不开水的鱼儿那般,转头又扎进了刚才差点淹死她的洪水里。
过了好久好久,凌香香好似在一片水声当中听到了咚咚的敲门声。
一声又一声,有力地在那里敲动着门板。
可鱼儿是生活在水里的,又怎么会听到敲门声的?
凌香香不由想着,莫非鱼儿生活在过于丰沛的洪水里水中毒了?她听到的敲门声实际上是中毒之后产生的幻觉?
正在胡乱猜测着,遥远的远方似乎有人在呼唤她。
“叔叔,婶婶,现在都已经下午三点了,你们还在睡吗?”
凌香香猛然间瞪大了眼睛。
芸芸!是芸芸的声音!
凌香香一阵惊慌失措,下意识推开了压在她身上的徐继勇。
徐继勇人高马大的,平时即使是跟他一样体格健壮的成年人都推他不动,可这会儿凌香香只是轻轻推了一下,他险些直接从床上摔下来,也当场把凌香香给惊呆住了,赶忙伸手去拉回徐继勇,“你没事吧。”
徐继勇当然没事。
刚才他只是过于沉溺,一时间晃了下神。
“芸芸,我们刚醒,你先到院子里等我们一下,我们很快就好。”徐继勇清了清嗓子,镇定回应屋外的周芸芸。
“嗯,好,我在院子里等你们。”周芸芸乖巧回应道。
周芸芸离开之后,刚才都不敢大口喘气的凌香香,这会儿终于可以松了口气。
徐继勇失笑,帮着凌香香理了理鬓角边的细小碎发。
只是理着理着,徐继勇的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沿着凌香香白皙粉嫩的脸庞慢慢往下滑动,停留在了她那张被自己亲吻得微微有些红肿的双唇上,略带粗粝的指腹来回在上面轻轻摩挲,一遍又一遍,由轻到重,又由重到轻,如此来来回回不厌其烦地重复着。
很快,俩人的双眼又再次跟被强力胶水给粘住了一样,互相牢牢地对视着。
心跳加快,呼吸加重。
俩人之间的距离也在逐渐缩短,直到互相严丝合缝地紧挨在一起,好似合成了一体。
……
周芸芸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等着。
等了又等,等到她都快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她的叔叔、婶婶也仍旧没有从屋子里出来。
她不由猜想着,难道叔叔婶婶又睡着了?
想想也是有这个可能的。
前段日子大队里要修建水库,他们都非常的忙,可以说是每天都早出晚归,好不容易水库修建完成了,昨天又要忙着跟隔壁分家,虽然这个分家远远没有修建水库那样的辛苦,但昨天她叔叔要领着社员们砌院墙,她婶婶要领着社员们打扫厨房,也是很劳累的。
懂事乖巧的周芸芸就没有再去徐继勇、凌香香的房间里叫他们,一个人继续在院子里静静等待。
等得无聊了,她就在地面上画房子,自己跟自己玩跳房子的游戏。
玩完了游戏,周芸芸又在画好的房子旁边画画,拿着根树枝,在地面上画他们家的一家三口,有她,有她叔叔,还有她婶婶。
“哇,芸芸,这画得真好看!”凌香香急慌慌地从房间里出来。
一出来,看到周芸芸正蹲在院子里,用画画来排解等待的无聊。
凌香香见了,不由又自责又心疼,静静站在周芸芸身后,直到她画完了这才出声。
周芸芸被夸得怪不好意思的。
抬头看向凌香香,周芸芸惊叫了一声,当即指着她有些红肿得不像样的嘴巴,担忧地问道:“婶婶,你的嘴巴是怎么了?又红又肿的。”
凌香香捂着自己的嘴,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解释说道:“唔,是被蚊子咬的。”
“这蚊子也太毒了吧。”周芸芸不可思议地惊呼。
等徐继勇也从房间里出来,周芸芸看他的嘴巴也跟凌香香一样又红又肿的,她不由皱紧了眉头,“这蚊子也太可恶了,怎么都专咬叔叔婶婶的,还都喜欢咬你们的嘴巴,这得多么的难受呀!”想了想,周芸芸从厨房里抱来了一捆已经晒干的艾草,郑重其事地叮嘱徐继勇,“叔叔,晚上睡觉之前,你往你跟婶婶的房间里熏一熏艾草吧,这样能够驱蚊。”
徐继勇淡定地接下周芸芸手中的艾草,说道:“好,我会在我们的房间里都熏上艾草的,省得晚上睡觉时候有蚊虫叮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