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希蕊努力忍住不笑,眨了眨眼:“具体什么事情是秘密。”
黎森:“……那好吧。”
某一瞬间他第六感迸发,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很丢脸的故事。
“那……祝贺你,你是一个勇敢的人。”他捏着下巴,又补了一句。
陶希蕊不是没感知到他的小心思,她笑弯了眼,并且怀疑他可能是故意的。
因为之前某次聊天时她听到“秘密”后也这么干过,后来他妥协,讲了自己在挪威奥勒松的经历,以及自己看似文艺兮兮的微信昵称背后悲惨的经历。
他那天遇到了一群海鹦,拍视频途中有只海鹦落在了他的头上,他很兴奋地录视频,结果那只海鹦也很兴奋,于是在他头上拉了屎,甚至拉完屎也不肯飞走。
黎森有轻微洁癖,所以“奥勒松海鹦还在飞”的真正内涵其实是,所有小鸟遇到我后请尽情翱翔,这辈子再也不要被鸟拉屎在头上了。
天知道那天他洗了多少次澡。
陶希蕊想起那天的故事,坦荡迎上黎森的目光,笑得更深,但并不打算开口解释。
黎森也在笑,两人仿佛在对峙,只是他虽然握紧了拳头,也深知自己又一次败下阵来。
没办法,这个女人从不按套路出牌,自己的套路也不走。
陶希蕊下午第一节 有课,他们就约在三点半之后一起练舞蹈,练到晚上去随机舞蹈现场。
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出意外的,但陶希蕊最近的生活充满了离谱和不正常。
三点半,老师准时下课,陶希蕊准时收拾好书包出门,然后就在女厕所门口碰见了凌凯旋。
这家伙戴着厚厚的口罩,黑框眼镜遮住了本就不大的眼睛,久违地没垫增高鞋垫,海拔猛的下降了好几公分,如果不是他开口叫了名字,陶希蕊还真没认出他。
“陶希蕊,有空聊聊吗?”
打量了他几眼,确认没认错人后陶希蕊说:“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变态啊,专门守在这儿等人?”
她没什么好脸色,说完也没等着听他的回复打算直接走。
“我向你道歉——”凌凯旋说,“真心的,所以给我几分钟,我们聊聊。”
他语气恳切,略带哭腔,好像如果陶希蕊不答应他下一秒就能跪下。
陶希蕊面无表情地转身,点亮手机道:“行,给你一分钟,你道歉吧。”
以防万一,她顺便点了录音。
凌凯旋左手压右手,整个人的姿态拘谨又猥琐。
他看了眼楼道口,低声道:“这儿不太方便吧,要不我们去楼梯间?”
“你还有五十秒。”陶希蕊晃了晃手机。
凌凯旋快速摇了下头,边朝她走边说:“我承认,我不该造谣你,是我做错了,我真心向你道歉。”
他往前走了多少步,陶希蕊就又往后退了多少步。
凌凯旋见状只好站在原地,两人之间保持了大概两米的距离。
“说完了?”陶希蕊见他不说话了就问,“你造谣我的那篇帖子写了有八百字,现在道歉就想用一句话打发我?乞丐要饭说得话也比你多啊。”
她简直无语至极。
秒表一分钟倒计时结束,陶希蕊又举起手机,“一分钟到了,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她转身就走。
凌凯旋也顾不得是不是会被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见她真要走也急了,在后面吼道:“我说你别给脸不要脸啊,我不就在表白墙上开了个玩笑编了个故事吗,对你造成了什么实质性损伤吗?你他妈黑我邮箱一个个给我任课老师发邮件说我上学期作弊是想让我退学吗?”
人在讨厌一个人的时候真是方方面面都看他不顺眼,陶希蕊只觉得凌凯旋的声音聒噪、刺耳,难听得要死!
本想戴上耳机开降噪把这家伙的声音隔绝出去,但她听到最后直皱眉,又在放什么狗屁?
她转身,“你又在泼什么脏水?我从头到尾只是把找到的东西和捋清的事实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大家,别的事情一件没做,添油加醋混淆视听也是你的作风我从来没做过,你别什么事儿都往我身上推。”
“不是你还会是谁?”凌凯旋怒目圆睁。
“你问我啊?所以你是见识到了我的信息检索功力所以想请我帮忙找答案吗?”陶希蕊轻笑一声,“别搞笑了,除非你哪天死了,我会秉持着人道主义精神报警,让警察查查你的尸体,可别腐烂后也在传播人渣气息。”
陶希蕊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脚步比十分钟前轻快了不少。
有人黑他邮箱?
这还不好猜?如果不是老天看不过去,那就是有人替天行道,正道的光劈到他身上了呗。
陶希蕊并不纠结到底是哪个好人做了这件事,心情愉快地钻进电梯。